的、唯一一个相对完好的10升塑料方桶。
“就这些。”
灾星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彻底的绝望,“帆布袋里可能还有半升,桶里…最多十升。一百多号人…”
他摇摇头,后面的话被沉重地咽了回去。
数字本身已经宣判了死刑。
这点水在撒哈拉腹地,顶多算是一滴虚幻的安慰。
十升。
一百多张干裂的嘴。
二十公里滚烫的沙海地狱。
这些冰冷的词语在宋和平被沙尘和疲惫堵塞的脑海里猛烈地碰撞、炸开。
每一个念头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沙漠烈阳的灼痛。
因为沙尘暴影响偏离了方向。
十公里变成二十公里…
阳光会把沙子烤成烙铁…
每一步都在榨干骨髓里最后的水分…不出五公里,第一个倒下…
十公里,一半人变成沙丘上的干尸…
十五公里…
绿洲就在眼前,但没人能爬到了…
所有人,包括哈夫塔在内都得变成风干的标本。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宋和平可以拼一把。
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岩石凹陷处,两名士兵正小心翼翼地将哈夫塔尔将军放平。
这位曾经的枭雄此刻如同一具被丢弃的破旧人偶,破烂的军服被血污和沙土染成黑褐色,花白的胡须纠结成一团,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将军的存在,是他们这支部队最后的意义和枷锁。
他死了,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宋和平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将军,扫过一张张灰败、麻木、只剩下求生本能的士兵的脸,最后定格在“猎手”那张被污秽绷带包裹、仅露出干裂起皮的脸上——那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