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国华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刻意维持的平静终于被打破,带着一种沉重得让人窒息的力量:“孙女…你先冷静听爷爷说。
羽墨…在去燕京的路上…遇到了一点意外…”
“意外?”
田夕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恐惧,“什么意外?他怎么了?”
“他…在服务区…被人袭击了…”
田国华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袭击?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田夕薇的脑海!
她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晃了晃,手机差点脱手。
早上分别时他替自己拢好卫衣帽子的温度还残留在指尖,他低沉温柔的叮嘱仿佛还在耳边…袭击?
“他…他伤得怎么样?爷爷!
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田夕薇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所有的坚强在听到“袭击”
二字的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最本能的恐惧。
“在抢救…燕京军区总院…”
田国华的声音也带着压抑不住的痛楚和沙哑,“我和你陈爷爷已经在飞机上了,马上就到。
孙女,坚强点!
羽墨他…需要你!”
“抢救……”
田夕薇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大脑一片空白。
早上还鲜活地站在她面前的人,此刻正在生死线上挣扎?那三声心脏的剧痛,难道真的是……她不敢想下去。
下一秒,一种近乎蛮横的意志力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慌和混乱。
她猛地对着前排司机大喊:“掉头!
去最近的机场!
快!
去燕京!”
“小田,节目……”
杨思琪惊愕地看着她。
“不录了!”
田夕薇斩钉截铁,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立刻掉头!
去机场!”
她甚至没心思解释,立刻挂断爷爷的电话,手指颤抖着又迅拨通了自己父母的电话,然后是陈建国和苏晚晴的电话。
“妈!
羽墨出事了!
在燕京军区总院抢救!
我和爷爷正赶过去!”
“叔叔!
阿姨!
羽墨他…出事了!
在燕京抢救!
我马上到机场!”
她的声音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就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哭腔,语极快,但条理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关键信息都传递得无比准确——地点、情况、她正在赶去。
电话那头瞬间爆的惊呼和哭喊,她已无暇顾及。
保姆车在高出口一个急转,轮胎出刺耳的摩擦声,朝着最近的机场方向疾驰而去。
田夕薇靠在座椅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她死死咬住,几乎要渗出血来。
身体因为巨大的冲击和恐惧而微微抖,她紧紧握着胸前的陨石吊坠,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浮木。
去机场的路上,她一言不。
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被她死死憋住,倔强地不肯落下。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清晰的月牙形痕迹,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和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