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垮,绝对不能。
他还在等着她。
燕京军区总院,最高级别的特护手术区。
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冰冷气味,却压不住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焦灼。
走廊里灯光惨白,映照着几张同样毫无血色的脸。
两位老爷子,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三颗将星在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
站在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外,目光死死盯着门上那盏刺眼的“手术中”
红灯。
陈振国布满老茧的大手紧握成拳,指关节捏得白,微微颤抖着。
田国华则双手背在身后,下颌线绷紧如刀削,嘴唇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
陈建国和苏晚晴夫妇在几分钟前刚刚赶到。
陈建国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儒雅,只剩下惊怒交加的赤红,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响,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择人而噬。
苏晚晴则被林薇紧紧搀扶着,这位平日里优雅从容的“晴澜”
董事长,此刻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泪水无声地淌满了脸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眼神空洞地望着手术室的门,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
“晚晴,别这样…羽墨他…他吉人天相…”
林薇的声音也带着浓重的哭腔,用力支撑着苏晚晴几乎瘫软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凌乱敲击地面的声音打破了走廊里死寂般的凝重,由远及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田夕薇出现了。
她跑得很快,呼吸急促,额前的碎被汗水濡湿,几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脸上还带着奔波后的红晕和无法掩饰的苍白,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但此刻,她的腰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棵在狂风中努力扎根的幼竹。
她甚至没顾上擦一下额头的汗,目光越过众人,第一时间就死死锁定了那扇紧闭的、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大门。
她的脚步在距离大门几步远的地方猛地顿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
“宝贝!”
苏晚晴看到儿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挣脱林薇的搀扶就要扑过来。
田夕薇却先一步迎了上去,伸出双臂,用力地、紧紧地抱住了苏晚晴颤抖的身体。
她的手臂收得很紧,她的下巴搁在苏晚晴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时,那双红肿的大眼睛里,虽然水光潋滟,却带着一种近乎狠厉的坚强。
“苏姨,别怕。”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和镇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羽墨他不会有事的!
他不会有事!”
她像是在安慰苏晚晴,更像是在对自己下达一个不容违背的命令。
她松开苏晚晴,又看向一旁脸色铁青、眼神暴怒的父亲田志刚,以及两位如同磐石般沉默却周身散着恐怖气压的爷爷。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手术室门口,背对着那盏刺目的红灯,面对着所有至亲担忧、痛苦、愤怒的目光,挺直了脊梁。
“爷爷,陈爷爷,爸,妈,阿姨。”
她一一唤过,声音不大,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