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透头顶,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低头一看,药箱不知何时已经哐当一声坠落在地,里面的药品散落一地,仿佛是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所掀翻。而当他目光再次落在那襁褓上时,他惊恐地发现,那襁褓竟然变成了一口桦树皮棺材,棺材的盖子半开着,里面躺着一具青紫色的死婴,那死婴的双眼紧闭,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脐带紧紧地缠着三根乌鸦羽毛,那羽毛如同死亡的使者,宣告着生命的终结,也预示着更深的诅咒。
窗外的夜枭突然集体噤声,仿佛也被这屋内的恐怖所震慑,连大气都不敢出。火炉上的茶炊沸腾着,冒出的水蒸气竟然奇异地形成了人脑的形状,那模糊的轮廓在火光下颤动,如同地狱的幻象,让人不寒而栗。
“把石磨盘压住棺材!”伊万脑海中突然闪过劳改营里萨满的诅咒,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他浑身汗毛直竖。安德烈闻言,猛地掀翻了祖传的克瓦斯发酵桶,那桶发出沉闷的响声,桶中的液体溅洒一地,仿佛是对这不祥之夜的抗议和祭奠。而就在这时,柳德米拉的腹部突然凹陷出五道指痕,那指痕深邃而恐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咆哮,想要冲破这肉体的牢笼,挣脱这世间的束缚。
地窖里传来冰层碎裂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同恶魔的嘲笑,回荡在整个木屋,让人心底发寒。伊万举着煤油灯,颤巍巍地照见了墙上的儿童涂鸦——无数个火柴人从孕妇的腹部爬出,每个都长着安德烈的蓝眼睛,那画面诡异至极,火柴人的身姿扭曲变形,仿佛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操控。
当他转身时,白衣女人正用脐带缠住房梁,她的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诡异的仪式。她的冻僵的乳房滴落着黑色的初乳,那乳汁如同死亡的毒液,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冒起一缕缕青烟。她的脚踝开始融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火焰所灼烧,那融化的过程缓慢而痛苦,让人不忍直视。
“我的科利亚本该在丰收节受洗,”女人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哀嚎,凄厉而绝望,“但斯捷潘诺维奇家族的告密者说我们私藏《圣经》……他们毁了我的一切!夺走了我的科利亚!”她的头颅突然180度旋转,露出后脑勺的弹孔,那弹孔周围已经腐烂发黑,散发出阵阵恶臭,如同恶魔的印记,宣告着她的不幸与仇恨,“现在,您的奎宁针能救活斯大林害死的灵魂吗?您能挽回这一切吗?”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质问,那质问如同利刃般刺向伊万的心脏,让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产房内,一阵突兀而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那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寂静,如同晨曦中第一缕阳光刺破了漫长的黑夜。这哭声,既带着新生的希望,又似乎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新生儿的小手紧紧攥成拳头,掌心中赫然嵌着一个冰晶状的胎记,那胎记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印记。而石磨盘下,羊水缓缓渗出,带着细碎的冰碴,如同冬日里最后一抹未化的残雪,透着一股不祥的寒意。
伊万站在产房门口,望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恐惧与不安。晨祷的钟声在远处隐隐响起,那是村庄苏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