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救赎。他还看见布罗夫医生在实验室里狞笑,那笑容中充满了邪恶和满足,仿佛他就是掌控一切的神明。
“原来……原来这一切……”伊戈尔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在颤抖,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悲痛和愤怒。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一生,原来只是克格勃第五局实验中的一枚棋子,一个被操控的玩偶。
他用碎玻璃在额头上刻下第九十九道血痕,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滴落在冰面上,溅起一朵朵妖艳的红花。那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控诉,也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整座建筑突然开始坍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墙壁和地板像纸一样被揉成一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最终,它们形成一个巨大的子宫形状,将伊戈尔紧紧地包裹在其中。那子宫壁上布满了粘稠的液体,像是羊水一般,让伊戈尔感到一种莫名的窒息和恐惧。
就在这时,维克托残缺的尸体突然抽搐着站起,他的左耳八角耳坠迸发出幽蓝的火焰,那火焰在黑暗中闪烁,如同恶魔的眼睛。伊戈尔知道,那是克格勃第五局研发的灵魂禁锢装置,它曾经束缚了维克托的灵魂,现在也要来束缚他的了。
“你以为你在对抗疯狂?”布罗夫医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那声音中带着嘲讽和得意,“你才是我们最完美的作品,第99号强迫症培养皿。你的每一次计数,都是对我们实验的最好证明。”
伊戈尔想要逃跑,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他的意识被撕裂成无数碎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他感到自己被困在这个扭曲的子宫里,无法逃脱,无法呼吸。
暴风雪突然肆虐而起,吞噬了一切声音和光线。在西伯利亚铁路最偏僻的岔道口,有个裹着破旧军大衣的身影永远在数枕木。他的眼神空洞而迷离,血红的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途经的醉鬼们都说,当月光照在他血红的瞳孔上时,能看见二十三张婴儿的脸在同时计数,那计数声如同噩梦一般萦绕在他们的耳边,让他们无法逃脱这个恐怖的里世界。而伊戈尔,已经永远地消失在了那个扭曲的子宫之中,成为了克格勃第五局实验永远的牺牲品。
伊戈尔·彼得罗维奇的故事并没有结束,或者说,它永远不会结束。
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里,他的意识被困在那个扭曲的子宫里,永远在数着数字,永远在寻找着第九十九道门。
而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另一个“伊戈尔”正在诞生。他会再次被卷入这场噩梦,再次被卷入这场关于数字和疯狂的永恒轮回。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