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汇,双腿灌铅般挪向客厅。一步,两步……一股更深的寒意攫住了我。
不对。
窗外那砸了整晚玻璃的狂暴冰雹声……消失了。
死寂。绝对的、压迫耳膜的、令人窒息的真空。连自己的心跳都像战鼓。然后,毫无征兆——
一只冰冷、僵硬、毫无生气的手,轻轻搭上了我的左肩。
一股混合着冻土腥气和腐烂甜腻的气息,喷进我的耳道。
一个声音,缥缈得像从墓穴渗出,带着令人牙酸的湿滑,贴着我的耳朵:
“你看见我的绳子了吗?”
黑暗吞噬了我。
醒来时,天光惨淡。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下,湿冷的雨丝被风卷着。是噩梦?一个被恐怖帖子和破锁催生的噩梦?头痛欲裂。我摸到手机,指尖冰凉。得找到“堡垒”那该死的售后电话。当初好像拍过联系方式……我颤抖着点开相册。
最新照片,赫然在目。
视角正对公寓入户门,从卧室门框望出去。构图冰冷,带着刻意的窥视感。照片本身寻常。真正让我血液凝固、如坠冰窟的是下方的时间戳:
凌晨 3:47,今天
那不是梦。
刺骨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我连滚带爬下床,手指抖得扣不上外套扣子。上班?去他妈的!我抓起包,像被无形恶鬼追赶,冲出公寓,冲下散发霉味的楼梯,冲进圣彼得堡湿冷的街道。必须找到那家该死的店!
街角那间狭小的电子器材店,如今被锈迹斑斑、污秽不堪的卷帘门死死封住。门上,刺目的红油漆刷着两个巨大的斯拉夫字母:“转让”。底下一行潦草小字:“店铺已转,售后致电总部:+7 (XXX) XXX-XX-45”。
手指哆嗦得几乎捏不住手机。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戳下号码。漫长的等待音后,线路接通了。
“喂?”一个毫无温度的女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原。
“喂?喂!我家的‘堡垒’锁!它半夜自己开门!凌晨三点!连续三天了!”我语无伦次,声音尖得刺耳。
“序列号。”冰冷的陈述句。
我报出那串该死的数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短暂的沉默,只有电流的嘶嘶声。“无效序列号。无维修记录。下一个预约排期在三天后。”声音平淡无波。
“三天?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就要……”我的话被无情打断。
“下一个预约排期在三天后。请耐心等待。”咔哒。忙音响起。
我疯狂回拨。只有单调的忙音,一遍,又一遍。最后彻底变成无法接通的空洞长鸣。希望像摔碎的玻璃杯,碎片扎进心里。我靠在冰冷潮湿的砖墙上,卷帘门上那血红的“转让”像一只嘲弄的独眼,冷冷地俯视着我。三天。这等待,后来回想起来,竟是我滑向深渊的开始。
老祖母常说:“祸不单行。”彼时年幼懵懂,如今这冰冷的箴言,正带着腐臭的气息,在我身上应验。
第一天: 凌晨三点。电子女声如约而至,冰冷精准。我像弹簧般从床上弹起,扑到猫眼前。应急灯投下的惨绿幽光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