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空荡的楼道,只有灰尘在无声飘浮。门,虚掩着一条缝,像咧开的嘴。
第二天: 我抱着毯子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三点整。“咔哒”。“开门成功。”门锁机械地滑开。门外,依旧是那片死寂的惨绿和空荡。
第三天: 在沙发上陷入一种半昏迷的浅睡。梦中,一只冰冷、滑腻的手猛地攥住了我的脚踝!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皮肉!我尖叫着想把脚缩回毯子,与此同时——
“咔嚓!”
锁舌弹开的熟悉声响。
紧接着,那个索命般的电子音:
“开门成功。”
就在恐惧要彻底吞噬我的瞬间,敲门声响了。
沉重的、规律的敲击,砸在金属门板上。
“卡佳?你在家吗?”是柳德米拉大婶的声音!隔壁那位热心肠,嗓门洪亮得能震碎玻璃的柳德米拉大婶!
如同溺水者被猛地拽出水面,我大口喘息,浑身被冷汗浸透。环顾四周,我仍独自蜷在沙发上,手机屏幕暗着,放在一旁。窗外,雨还在下,沉闷的雷声滚过天际。我……睡着了?还做了个该死的、无比真实的噩梦?我抓起手机看时间——刚过九点。
敲门声再次响起,更重,更急。
“卡佳!你在家吗?”
柳德米拉大婶的声音。和梦中一模一样。
我小心翼翼挪到门边,眼睛贴上冰冷的猫眼筒。柳德米拉大婶那张熟悉的、此刻却因怒气而有些扭曲的脸填满了视野。她穿着那件旧羊毛开衫,看起来……正常?我颤抖着解开链条,拉开一条门缝。
“这么晚了,柳德米拉大婶,有事吗?”我的声音干涩嘶哑。
柳德米拉大婶的眼神直勾勾地越过我肩膀,扫向我身后的客厅,那眼神空洞得吓人。她的嘴唇翕动,声音干涩:“卡佳……你……你有没有看见绳子?”
绳子!
又是绳子!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头顶!我浑身汗毛倒竖,想也不想就要关门!一只布满老茧、异常有力的手猛地从门缝里插进来,死死扣住门框!柳德米拉大婶的头强行挤了进来,离我的脸只有几寸!她的气息带着隔夜的卷心菜汤味儿。
“啊!我说急了!吓着你了?”她急促地辩解,脸上勉强堆起一个僵硬的笑,“我是想问你……你有没有遇到那个女人?那个总向人要绳子的女人?”
要绳子的女人?我僵在门口,大脑一片空白。
“红裙子!鬼知道她什么时候钻到我们这栋破楼来的!见人就拉住问,‘我的绳子在哪?’”她用力拍了下沙发扶手,“今天早上!我带小萨沙去上学,在门口小摊买包子,一转头!”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后怕,“就看见她!拉着萨沙的手!那只烂了半边的脸藏在头发里,用那只好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孩子,问:‘你看见我的绳子了吗?’”
柳德米拉大婶转向我,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萨沙当时还傻笑呢!结果晚上!高烧!说胡话!翻来覆去就一句:‘没有……没有绳子……’”她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你……你看见她了?”
我点点头,又猛地摇头,巨大的恍惚感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