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刚才沙发上那窒息的一幕……不是梦?那个女人真的来过?那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找我们这栋孤零零的赫鲁晓夫楼里的人要绳子?我们这所谓的“小区”,不过是孤零零杵在废弃工厂边的一栋回迁楼,连个像样的大门都没有,保安室形同虚设。就算是个疯子,也不该疯到这里来。
柳德米拉大婶语速飞快,夹杂着愤怒和恐惧的控诉像连珠炮。最后,她喘着气说:“卡佳,我跟其他几家也说了!要是再看见她——直接报警!”
我麻木地点头,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一语成谶。
第二天清晨,楼门口简陋的早餐摊前,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红裙子。像凝固的血。她就站在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旁边。溃烂的半边脸被油腻的头发勉强遮住,露出的那半边脸,嘴角正向上扯起一个诡异到极点的笑容。她微微弯腰,凑近孩子耳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清晨的嘈杂,钻进我的耳朵:
“小朋友……你看见我的绳子了吗?”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后背密密麻麻炸开一层鸡皮疙瘩!就在这时,柳德米拉大婶洪亮而愤怒的声音在身后炸响:
“就是她!就是这婊子!”
她领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气势汹汹地冲进楼前空地,枯枝般的手指狠狠戳向红裙女人的方向!“又来了!又在这儿鬼叫她那该死的绳子了!”
两名警察,一个年轻些,一个年长些,顺着柳德米拉大婶指的方向,皱着眉,眯着眼,仔细看了又看。年轻的那个甚至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扫过早餐摊油腻的桌椅、忙碌的摊主、零星几个食客……最后,他困惑地转向柳德米拉大婶,眉头拧成了疙瘩:
“普多娃同志,您说谁?那里根本没人啊。”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我和柳德米拉大婶瞬间僵在原地!那个女人明明就站在那里!离我们不到十米!她甚至侧过头,用那只完好的眼睛,朝我们这边瞥了一眼!
年长的警察叹了口气,搓了搓冻得发红的脸,语气里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这已经不是你们这栋楼第一次为这事报警了。都说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我们来了,查了监控——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什么女人!”
他的神情严肃,没有丝毫作伪的痕迹。正因如此,彻骨的寒意才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我颤抖着,再次抬起手,指向那个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红裙身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警察同志……您……您真的看不见她?”
年轻警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带着一种被戏弄的愤怒:“公民!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虚假报警——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我和柳德米拉大婶面面相觑,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让我们说不出一个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一个活人(或者说“东西”)站在那里,警察却视而不见?
警察不耐烦地转身离开。等警车消失在街角,柳德米拉大婶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她脸色灰败地摇摇头:“没用的……别再打了……”“问问其他人,”她声音发颤,“看看还有谁……见过她……”
柳德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