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面会冻死人的。我只能把你拖进来。”
“我男友呢?维克托!他在哪?”我语无伦次,像只受惊的野兽扫视着这间压抑的木屋,“这是绑架?你们是谁?”
索菲亚费力地撑坐起来,毯子滑落,露出她单薄的肩膀。“绑架?不…我也是被困在这儿的。昨天…我和丈夫谢尔盖开车回他母亲家,就在这片该死的林子里,车没油了。他去找救援…再也没回来。”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我太冷…太饿了,看到这木屋…门没锁…”她指了指床边一个磨得发白的帆布旅行包,“我在里面找到一包爆米花…刚塞进嘴里…”她眼中瞬间涌起巨大的惊恐,“就听到了脚步声…很重…还有…拖拽的声音…”
她的话被门外沉重的踩踏声打断。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逆着门外微弱的天光,像一座骤然压下的山峦。寒气裹着雪沫和浓烈的松脂、铁锈味冲进来。他手里提着一把伐木斧,宽阔的斧刃闪着冷冽的寒光。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索菲亚倒抽一口冷气,死死捂住嘴,无声地缩进毯子深处。
男人一步步走进来,皮靴踩在粗糙的地板上发出闷响。他穿着厚实的旧棉袄,沾满泥污和暗色污渍,头发纠结,胡子拉碴。他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冰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径直扫过屋内,最后落在那个被翻动过的旅行包上。
他的目光缓缓抬起,冰窟般的眼睛锁定了我,又移向索菲亚藏身的角落。没有质问,没有咆哮。他沉默地举起斧头,沉重的木柄在他粗糙的大手中稳如磐石,斧刃的寒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索菲亚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求生的本能像电流击穿我的脊髓。我猛地向后撞去,腐朽的木墙发出痛苦的呻吟,整个人连滚带爬地扑向那扇黑洞洞的后窗。窗框的木头已经朽烂,我撞开它,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狼狈不堪地摔在屋后冻结的泥地上。我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没命地向浓密的、鬼影般的白桦林深处逃去。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鼓点,不疾不徐,紧紧咬了上来。每一次踏在冻土上,都像直接踩在我的心脏上。
林间昏暗的光线下,扭曲的树根如同潜伏的巨蛇。我慌不择路,一脚绊在上面,整个人狠狠向前扑倒,下巴重重磕在坚硬的冻土上,嘴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眼前金星乱冒。完了。我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那冰冷的斧刃落下。
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我身边。预想中的剧痛没有降临。一只手,粗糙但异常有力,抓住了我的胳膊。不是粗暴的拖拽,而是…搀扶?
我惊惧地睁开眼。那个男人站在我面前,斧头垂在身侧。逆光中,他的脸庞竟意外地显得年轻,甚至…有些英俊?只是被污垢和深深的疲惫掩盖了。他冰窟般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辨识的情绪,像冰层下流动的暗涌。他指了指我擦破的膝盖,渗出的血在灰白的裤子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安东,”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石摩擦,“我叫安东。”
木屋里弥漫着更浓的寒意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张力。安东用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笨拙地给索菲亚包扎扭伤的脚踝。炉子里终于燃起了微弱的火苗,舔舐着几块潮湿的柴火,噼啪作响,非但没带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