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
“那么,最近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拉赫玛尼诺夫少校追问。
我努力在混乱的记忆碎片中搜寻。千篇一律的生活,码字,追剧,抱怨灵感枯竭,然后突然约我去索洛维茨基…等等!我猛地抬起头,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拉赫玛尼诺夫少校…卡佳她…她是怎么死的?是仇杀吗?她…她死前…痛苦吗?”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两位警官交换了一个极其短暂、却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像冰冷的针,刺得我浑身发冷。
“您需要做好心理准备。”拉赫玛尼诺夫少校的声音异常凝重。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再次从那个仿佛深不见底的公文包里,缓缓抽出了两张照片,递到我面前。
只看了一眼,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成了西伯利亚的坚冰,又在下一秒被无形的重锤砸得粉碎!
第一张照片:卡佳跪在她公寓厚厚的地毯上,姿势僵硬,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按在那里。她的头诡异地昂着,眼睛瞪得极大,眼白里布满血丝,死死地、空洞地凝视着前方某个看不见的点,里面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她的嘴巴,被以一种非人的、亵渎的方式,强行塞满了东西——不是别的,是九朵玫瑰。洁白如雪,花瓣上甚至带着清晨露珠般的湿润光泽。每一朵都开得正盛,娇艳欲滴,却构成了一幅令人作呕的图景。那些尖锐的花刺,残忍地、毫不掩饰地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
第二张照片:镜头拉近,聚焦在她的胸膛。那里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霓虹灯牌,散发着廉价而刺目的粉红色光芒,在昏暗的室内环境里显得格外妖异。灯牌上,几个歪歪扭扭的西里尔字母闪烁着:
玫瑰谋杀案
这场景…这布置…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记忆深处!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牙齿不受控制地剧烈打颤。
“是…是割喉…对吗?”我的声音干涩嘶哑,像是砂纸在摩擦,“死前…还被折磨过…嘴里的玫瑰…长度是不是大约二十五厘米?刺…刺没有被拔掉…是在她…在她还活着的时候…硬塞进去的…对吗?”我几乎是在呓语,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气味。突然,一个更恐怖的细节闪电般击中了我!“还有…她的右手…无名指…是不是戴着一个银戒指?尺寸明显不对,很松…戒圈里面…刻着‘MG’两个字母?”
死寂。
狭小的公寓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窗外呜咽的风声。
拉赫玛尼诺夫少校脸上的冷静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急剧收缩,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死死钉在我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审视。“你,”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金属般的压迫感,“你是怎么知道的?每一个细节!”
巨大的痛苦和冰冷的恐惧攫住了我。我双手深深插进头发里,用力拉扯着头皮,仿佛这样能驱散那侵入骨髓的寒意和不断闪回的画面。“我见过…”我痛苦地呻吟,“我见过一模一样的场景…在卡佳的小说里!在她还没写完的新书里!《玫瑰之夜》!第一章的谋杀现场!就是这个!一模一样!连戒指的细节都一样!”我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