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松林里。父亲总说这是"单位福利",但伊万知道真正的户主是那个叫"时间保卫总局"的机构。穿过结霜的蓝莓丛,后山废弃的天文台在月光下显出病态的惨白色。
罗盘指针突然剧烈抖动。伊万摸到腰间的匕首——那是母亲去年送的生日礼物,刀鞘上刻着"致我永恒的夜行者"。他数着台阶向上,每七阶就会出现个带抓痕的标记。
穹顶大厅的景象让伊万窒息:七台巨大的青铜测量仪排列成北斗七星状,中央悬浮着个发光的球体。球体表面不断变换着画面——有时是伊万在肉联厂切肉,有时是父亲在街角踱步,更多时候是陌生人在不同时间做同样的事。
"真准时。"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
格里高利·巴甫洛维奇从阴影里走出,左眼戴着和库兹涅佐夫同款的单片眼镜。他的军大衣上别着枚从未见过的勋章——图案是交叉的镰刀与沙漏。
"爸..."伊万后退半步,匕首滑进掌心。
"你妈妈给你讲过时间守卫者的事吧?"老斯捷潘诺夫的声音异常平静,"1956年匈牙利事件后,我们发现了这个秘密——人类根本不是自然进化来的,我们是时间农场的牲畜。"
他指向悬浮球体:"看见那些画面了吗?每个'人'都是被设定好程序的NPC。有人被设定成早六点起床,有人被设定成凌晨三点出门。边界线不是用来分隔昼夜的,"他的声音突然变成机械音,"是用来防止程序冲突的。"
伊万突然注意到父亲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你们...不是人类?"
"曾经是。"老斯捷潘诺夫摘下单片眼镜,露出机械义眼,"但现在我们有了更高使命。知道吗?你妈妈当年逃跑时破坏了核心程序,现在时间线开始崩坏了。"他指向某个画面——伊万看见自己正在和此刻的自己对话。
穹顶突然开始旋转。伊万发现自己站在无数个镜像里,每个镜像都在不同时间点做不同的事。当罗盘指针指向十二点整时,所有镜像突然同步成相同的动作——举起匕首刺向父亲心脏。
血喷在悬浮球上。球体发出刺眼的蓝光,穹顶开始坍缩。伊万听见父亲最后的声音:"去找柳芭...她在时间之外..."
列宁格勒大监狱的走廊长得像没有尽头的冬夜。伊万握着卓娅给的钥匙,每开一道门就看见不同的自己——有穿囚服的,有穿军装的,还有浑身是血的。
最深处的牢房里关着个年轻女人。她正在墙上画油画,画面是无数个重叠的列宁格勒,每个街角都有个穿白大褂的人影。
"柳芭?"伊万试探着问。
女人转过身,左脸是正常的 Svic 面容,右脸却布满机械纹路。"你终于来了,小夜莺。"她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我还以为你永远发现不了时间牧场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伊万攥紧罗盘。
"1970年他们启动了'永恒黎明计划'。"柳芭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把全城人分成早六点和晚六点的NPC,互相仇恨又互相依存。就像你爸和你妈——一个负责生产,一个负责消耗。"
她突然抓住伊万的手按在墙上。墙面瞬间变成屏幕,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