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着无数数据流:"看这个!他们用时间褶皱当围栏,用生物钟当程序代码。而你,"柳芭的机械眼突然变成蓝色,"你是唯一的'自由变量'——你妈在生你时故意打破了时间锁定。"
警报声突然响起。走廊尽头出现七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手里提着带"时间重置器"字样的金属箱。为首的库兹涅佐夫举起单片眼镜,冷冷地说:"清除故障单元。"
柳芭猛地推开伊万:"去天文台!那里有原始程序!用你爸的血..."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开始像素化分解。
当伊万再次冲进天文台时,悬浮球已变成血红色。七个白大褂正在输入指令,屏幕上滚动着"系统重置倒计时:00:03:00"
"住手!"伊万挥动匕首,刀锋划破自己的手掌。血滴在球体上发出刺耳的尖啸。
库兹涅佐夫转身,机械义眼发出红光:"你以为自己是英雄?不过是程序漏洞!"他突然变成半透明状态,身体里露出齿轮和电路板。
"我妈妈说过,"伊万举起罗盘,金属表面浮现出柳芭画的油画,"真正的自由不是打破围栏,而是让围栏不再存在!"
罗盘指针开始疯狂旋转。当它停在十二点整时,悬浮球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光核——那是所有时间线的源头。伊万伸手触碰的刹那,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父亲三点半出门是为了给夜行者送情报,母亲熬夜是为了破译时间代码,而他自己...
"原来如此。"伊万笑了。
他抓起匕首刺入光核。穹顶在爆炸中化作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个平行世界的列宁格勒——有的永远白天,有的永陷黑夜,更多的是昼夜正常交替的平凡世界。
当最后的光点消散时,伊万站在空荡的天文台里。晨光透过破碎的穹顶照进来,不远处传来公鸡的鸣叫。
1972年11月8日《真理报》角落有条不起眼的消息:"列宁格勒时间保卫局发生技术事故,相关人员已妥善安置。"而街角的晨光守卫队,不知何时起开始有夜行者加入。
伊万在阁楼窗边看着父亲和母亲并肩走向菜市场——老斯捷潘诺夫还是三点半起床,但这次他带上了阿克西尼娅的保温杯;母亲还是凌晨才睡,但早餐时总给父亲留热汤。
墙上的列宁画像不知何时变成了双面镜——正面是严肃的领袖,反面是笑着的普通人。伊万抚摸着母亲给的匕首,刀鞘内侧新刻着一行小字:"给永恒的日与夜。"
窗外的涅瓦河上,薄冰在阳光下泛着正常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