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他检查了地板,甚至窗台,没有任何痕迹。只有那股淡淡的、熟悉的腥甜味,似乎比平时更浓了一些。
“见鬼!”他嘟囔着,锁好门, back to bed,一夜无眠。
第二天,他试图用理性解释。老房子,木头热胀冷缩,风声作怪。他甚至找了个借口和房东瓦西里老头搭话,旁敲侧击地问房子有没有什么“历史”。老头只是用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瞥了他一眼,沙哑地说:“房子很老。像所有东西一样。习惯就好。”然后就不再开口。
习惯?伊戈尔习惯不了。那拖沓声开始更频繁地出现,不再仅限于深夜。有时他在整理图纸,有时在加热罐头,那声音就来了。沙…沙…沙…不紧不慢,穿透风雪声,穿透他的思绪,直接摩擦在他的神经上。他的烦躁与日俱增。他开始用力跺脚,大声播放吵闹的音乐,或者对着空屋子咆哮:“滚开!不管是什么,滚开!”这是一种本能的、激烈的回应,试图用噪音对抗噪音,用愤怒驱散恐惧。
但毫无用处。甚至,那声音似乎……更喜欢他的反应。有时在他咆哮之后,会有一个短暂的停顿,然后那拖沓声会再次响起,节奏似乎……带着一丝嘲弄的满足。
他的情绪更加恶化,恐惧的苗头终于破土而出,与愤怒和孤独交织,变成一种毒液般的混合物。他工作效率骤降,眼神布满血丝,脾气一点就炸。镇上的人看他眼神更加怪异,甚至带上了某种……怜悯?这让他更加愤怒。
一个暴风雪尤其猛烈的夜晚,电力猝然中断。小屋陷入一片令人心慌的黑暗和死寂,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投下摇曳不定、扭曲跳动的阴影。风声像鬼哭狼嚎。伊戈尔点燃油灯,昏黄的光圈勉强照亮沙发周围的一小片区域。寒冷像冰冷的蠕虫,钻进他的骨头缝。
然后,那声音又来了。沙…沙…沙…这一次,异常清晰,不是在门外,不是在楼下,就在这客厅里,就在他身后的阴影边缘!
他猛地转身,油灯差点脱手。光影晃动,墙角堆着的杂物影子被拉长,扭曲,像蹲伏的怪物。什么都没有。但那声音持续着,绕着他打转,忽左忽右。沙…沙…沙…伴随着一种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吸溜声,像是个永远吃不饱的孩子在咂摸着什么。
伊戈尔的心脏狂跳,冷汗浸湿了后背。他紧紧攥着油灯柄,指节发白。“谁?!”他尖声叫道,声音因恐惧而变调,“给我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那坚持不懈的、拖沓的脚步声和令人作呕的吸溜声。空气里那股腥甜味浓得几乎令人窒息。
他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对抗。他举起油灯,像挥舞武器一样,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冲去,咆哮着毫无意义的威胁。光影疯狂乱舞。他撞翻了椅子,踢散了图纸。他冲到墙角,那里只有一把旧扫帚和一个空桶。声音瞬间消失了。
他喘着粗气,徒劳地四处照射。死寂。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和炉火的噼啪声。他胜利了吗?他驱赶了它?
突然,那吸溜声几乎贴着他的后脑勺响起,冰冷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脖颈上。
伊戈尔僵住了,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油灯的光芒,照亮了它。
那不是一个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