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错误地与雾进行理性交战,但这正好落入陷阱——因为争论反而强化雾所依赖的二元对立。
更深的洞察来自丽莎。她发现雾不是均匀影响所有人——它放大已有认知倾向。简单思维者变得更简单,但复杂思维者...可能变得过度复杂以至于瘫痪。
“雾像是认知放大器,”丽莎推理着说出,“但也许我们可以反转效应。”
团队制定疯狂计划:不直接对抗雾,而是潜入其核心——工厂控制室,注入“认知反向波”——一种强化神经可塑性的信号,让大脑抵抗简化。
但首先,他们需要知道谁在控制系统。阿列克谢通过黑客手段发现惊人事实:安娜·伊格纳季耶夫娜只是傀儡。真正控制者是“纯净社团”——由前科学家和官员组成,但他们自己也受雾影响,现在住在完全密封的保护区。
伊万意识到这些控制者已成为自己系统的囚徒。他们害怕离开无菌环境,害怕复杂现实世界。
潜入工厂比预期困难。“和谐卫士”现在像免疫细胞一样巡逻,本能地攻击任何表现出复杂思维迹象的人。伊万的小组使用反直觉策略:他们不隐藏,而是表演简单化——穿着灰色衣服,重复流行口号,避免眼神接触。
工厂内部令人震惊:控制室一尘不染,技术先进得不合时宜。控制者们坐在玻璃后面,穿着防护服,像实验室标本般生活。
伊万小组设置设备时被发现了。但面对控制者时,伊万看到了可怕真相:这些人虽然技术控制着雾,但自己也认知退化——只能理解系统的简化逻辑。
社团领袖,一位九十岁的科学家,用孩子般简单语言解释:“世界太复杂太痛苦。我们让人们快乐。简单很快乐。”
伊万意识到没有邪恶阴谋家——只有一群试图消除认知失调的可怜人,最终消除了思考本身。
当设备激活时,效果出乎意料。反向波没关闭系统,而是将其转变为完全不同的东西:雾开始强化每个人的固有思维模式。
城市陷入终极混乱:简单思维者变得完全原始,像野兽般嚎叫奔跑。复杂思维者陷入无限递归思考,卡在哲学悖论中。神秘主义者看到幻觉,技术专家看到数字流覆盖现实。
伊万小组匆忙逆转设备。但关键时刻,阿列克谢做出了不同选择:他重编程系统,不是关闭,而是将其转变为“认知镜厅”——让每个人体验他人的思维模式。
瞬间,科洛姆纳每个人都短暂体验了其他认知方式。
简单思维者突然感受到复杂思维的痛苦和美丽。复杂思维者感受到简单思维的直观力量。控制者体验到被控制者的窒息。
效果震撼但短暂。系统过载崩溃,雾缓缓消散。
雾散后,科洛姆纳留下深深伤痕。一些人永远无法恢复,包括格里高利。大多数人缓慢回归正常认知,但带着奇异“回声”——偶尔能直觉理解对立观点。
安娜·伊格纳季耶夫娜和控制者被拘留,但审判显得徒劳——他们真诚相信自己在拯救人类。
伊万和丽莎成为重建顾问。新市长采纳他们的“认知多样性”政策:鼓励多元思维模式,同时承认不同认知方式的优势。
纪念碑在工厂原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