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连这些都消失了。在极度的寂静中,伊万开始恍惚,分不清自己是醒是梦。某个眼冒红光的魔童将他吊起来用热水冲刷,然后又扔进冰冷的河里。他挣扎着,突然惊醒,发现自己的裤子确实湿了一小块。
就在这时,电话嗡嗡响起。
伊万爬过去接听,母亲在电话那头唠叨:\"万尼亚,米什卡昨天把那个蓝色粘手掌玩具忘在你沙发上了,记得收好,那可是他从幼儿园比赛赢来的......\"
窗外天已大亮。伊万壮着胆子走到客厅,果然在沙发缝里发现了一个蓝色的橡胶手掌玩具,背面布满粘性物质。他拿起拖把杆捅了捅,没反应。捡起来仔细一看,玩具底部印着\"中国制造\"的小字。
\"所以这就是那个神秘的天花板婴儿。\"伊万苦笑,把粘手玩具扔进抽屉。
他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
三天后的深夜,伊万又被奇怪的声音惊醒。似乎是某种有节奏的刮擦声,从天花板传来。他打开灯,声音戛然而止。但就在天花板与墙角的接缝处,他看见了一个蓝色的手印——与他外甥的玩具留下的截然不同,这个更大些,泛着诡异的微光。
第二天早晨,伊万敲开了楼下邻居的门。帕维尔·斯捷潘诺维奇是个退休的钳工,满脸皱纹如同西伯利亚的地形图。
\"天花板?\"老钳工喷着伏特加的气息,\"你想说什么,奥博洛姆斯基同志?说我半夜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
\"不是,我是说也许有什么......\"
\"水管的声音,\"帕维尔斩钉截铁,\"这破楼的水管比叶利钦时代还要老。我建议你少喝点酒,年轻人。\"
伊万悻悻而归。当晚他特意没喝酒,凌晨两点再次被那种刮擦声惊醒。这次他还听到了细微的咯咯笑声,像是被闷在什么里面发出来的。
事情开始传开了。先是六楼的寡妇安娜太太声称她收藏的勺子少了好几只,\"银质的,苏维埃时代的好东西\"。接着四楼的小青年阿列克谢说他的游戏机总是莫名其妙没电,\"像是被什么玩意儿玩过了\"。
整栋楼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居民委员会召开了特别会议,主席玛丽亚·伊万诺芙娜——一个能把任何灾难归结为\"西方阴谋\"的老太太——严肃地宣布:
\"这是破坏分子在制造恐慌!他们想让我们搬出这栋楼,好让开发商来拆掉建商场!\"
人们纷纷点头,似乎这个解释比超自然现象更让他们安心。但伊万注意到,许多人眼底藏着真实的恐惧。
周六下午,伊万决定去趟教堂。他不是虔诚的信徒,但此时此刻似乎需要些精神支持。圣以利亚教堂的老神父听完了他的叙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孩子,\"神父说,\"有些东西不在上帝管辖范围内。我建议你去找个......专业人士。\"
于是伊万拐进了教堂后巷的\"神秘商店\"。店里堆满了水晶、熏香和各种诡异的小雕像。店主自称吉普赛人后裔,名叫拉丽莎,涂着紫色眼影。
\"典型的家宅灵现象,\"她煞有介事地摆弄着塔罗牌,\"但不是普通的家宅灵,是特别小的那种。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