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伏特加。当皂块在酒液中溶解时,混合物散发出类似地狱之门的气味。他左手举着法海画像,右手握着“雄黄酒”,用脚跟踢开了卧室门。
一阵狂风扑面而来。窗帘疯狂舞动,窗外那个东西正以反物理学的姿势向上飘升,鳞片在月光下闪出最后一抹邪异的光泽,旋即消失在夜色中。季莫福冲到窗边,恰好看见它坠入楼下荒废的社区花园。
他锁死窗户拉紧窗帘,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肾上腺素褪去后,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动。为压惊他灌了口自制的雄黄酒,那股混合味道让他差点把胆囊吐出来。意识模糊前最后闪过的念头是:明天得给窗户加装护栏。
睡眠是场酷刑。他梦见自己躺在开放的棺木中,无数蛇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在最深的梦境旋涡里,窗户突然爆裂,一个妖艳得违反自然法则的生物扭动着腰肢飘然而入。它长着瓦莲京娜·季莫申科般的金发碧眼,下半身却是覆盖着珠宝鳞片的蛇尾。
“季莫申科蛇精”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尾巴带着破空声抽来。每一下抽打都在他皮肤上留下燃烧的痕迹。“这是为你的亵渎,”它用前总理的声音说,“为你的背叛……”
季莫费在剧痛中惊醒,发现自己在用指甲抓挠胸口。窗外传来真实的撞击声——砰!砰!砰!
萨拉维斯亚沃斯托克的凌晨三点是属于幽灵的时辰。季莫费握着拖把杆走进电梯时,不锈钢壁面映出个眼窝深陷的男人。他试图用“集体幻觉”或“精神紧张”来解释遭遇,但脖颈处火辣辣的痛感戳穿了所有自欺欺人。
社区花园荒芜得如同切尔诺贝利的隔离区。苏联时代的雕塑在杂草中半埋,列宁同志的右臂指着中国方向。季莫费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腐烂的长椅和注射器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重复着所有恐怖片里白痴角色的行为。
“科斯佳?”他轻声呼唤流浪狗的名字,往常这时候那只独眼牧羊犬早该凑过来讨食了。唯有风声作答,吹得白桦树叶发出骨片摩擦的声响。
就在光束扫过冬青丛时,他看见了它——那东西盘踞在歪脖子树上,鳞片在光线照射下泛出类似石油的七彩反光。更可怕的是它的眼睛:那不是蛇类的复眼,而是完全的人眼,有着完整的虹膜和瞳孔,正带着某种古老的嘲弄凝视着他。
季莫费的膀胱险些失守。他僵在原地,听着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捶击。时间变得粘稠而漫长,在那非自然的对视中,他忽然觉得这眼神似曾相识——像是1968年盯着坦克车的布拉格青年,像是1993年白宫废墟前的议员,像是所有被历史碾碎前的最后凝视。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他嘶吼着冲上前,将拖把杆狠狠捅向那对眼睛。撞击的触感异常柔软,伴随着布料撕裂的轻响。那东西轻飘飘地落下,在风中打了几个旋,最终挂在了刺槐枝头。
季莫费喘着粗气凑近,手机光束剧烈颤抖。当他看清那玩意儿时,一股比恐惧更荒诞的感觉攥住了心脏——
那是条女式丁字裤。
豹纹。蕾丝边。腰侧印着“ade a”。此刻它正挂在树枝上,随着夜风轻轻晃动,方才那些“鳞片”不过是光线在丝绸面料上玩的把戏。
季莫费扯下那件内衣时,笑声突然从树后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