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痕,但眼神却异常清明。他扑到伊万面前,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斯米尔诺夫!他喘息着,声音嘶哑,我……我找到了!这是黑钟谱!18世纪的邪术师伊利亚·切尔诺夫留下的!他……他也想用钟声控制人心!
伊万颤抖着接过羊皮纸。上面用古老的西里尔字母写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描绘着不同频率、不同节奏的钟声对人的影响。最触目惊心的是一页上画着一个扭曲的人形,周围环绕着无数细线,连接着一口倒置的钟。旁边注释:当钟声失去神圣,只余,它将吞噬灵魂,建造无泪的迷宫。
伊利亚·切尔诺夫,费奥多尔急促地说,他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他相信人类的思维可以像钟表一样被精确校准。他改造了雅罗斯拉夫尔的一口钟,用特殊的频率……让人们只记得的,忘记的。整个城市变成了他的实验室。但人们的心灵开始干涸,像没有雨水的田野。最后,教会的神父们用传统的钟声对抗他,那口在一场暴风雪中碎裂,切尔诺夫也消失了。传说他把自己的灵魂献给了这口‘黑钟’,等待重生……
伊万明白了。他以为自己在创造未来,却无意中唤醒了沉睡的恶魔。真理之光不是他的发明,而是切尔诺夫的现代变种!它继承了那个邪术师扭曲的理念——用单一的抹杀所有的,用冰冷的反馈取代温暖的联结。而此刻,它正借着教堂古钟的力量,将整个科斯特罗马拖入那个无泪的迷宫!
叮……!
人群又向前迈了一步。柳芭离学校大门只有几步之遥了。伊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费奥多尔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听着!要打破它,必须用纯净的钟声!不是单一的频率,是所有钟声的和鸣!是人们心中的共鸣!
可……可怎么做到?伊万的声音几乎被钟声淹没。
城里的小钟!费奥多尔指向广场角落,那些被遗忘的、装饰用的小钟!还有人们的嗓音!只要它们同时响起,形成和声……就能打破的控制!但必须在午夜之前!否则,当钟声完成十二响,所有人都将成为它的永恒节点!
伊万环顾四周。广场角落确实散落着几口小钟,是教堂翻修时换下的旧物,早已无人问津。但要让它们同时响起?在这样被控制的夜晚?
叮……!
第十一响!人群离学校大门只有一步之遥!柳芭的小手几乎要触碰到那扇透出红光的门!
绝望中,伊万看到了瓦西里神父。老神父站在人群边缘,没有被钟声控制,正奋力向他招手。伊万和费奥多尔拼尽全力,逆着人流冲向神父。神父的脸上满是汗水,花白的胡须上结着冰霜。
神父!我们需要钟声!纯净的钟声!伊万大喊。
瓦西里神父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圣咏集:《圣母颂》的调子!用它来引导钟声!但需要很多人一起唱!
叮……!
第十二响即将来临!人群停在了学校大门前,像一堵沉默的人墙。柳芭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瓦西里神父撕下圣咏集的一页,塞给伊万,召集还能动的人!去敲响所有的小钟!记住,不是命令,是邀请!像母亲呼唤孩子那样呼唤钟声!
伊万、费奥多尔和神父分头行动。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