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一种……空洞的刺痛。
不是悲伤,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原始的、源于存在本身被否定的茫然。
它试图去理解“希望”是什么,去捕捉那所谓的“生命之潮”,但它的内部只有一片冰冷的、呼啸的空洞。就像试图用空碗去盛装水流,只能感受到水流过碗壁的触感,却留不住一滴。
【……缺陷品。】白王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判决已然下达。【无用的……残渣。】
她挥了挥手。不是攻击,而是……驱逐。
空间在他周围扭曲、破裂。那冰冷的实验室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剥落。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抛了出去,扔进了……虚无。
坠落。永恒的坠落。
穿过光怪陆离的彩色乱流,穿过尖锐刺耳的噪音风暴,穿过一片片破碎、混乱的时空碎片。他感觉自己在被分解,被撕扯,存在的边界变得模糊。
然后,是撞击。
他“砸”在了某片坚硬、冰冷的东西上。是极光荒原的真实地面,覆盖着冰雪和砾石。但与之前那恶魔化的景象不同,这片区域的极光相对“正常”,虽然依旧诡异,却少了几分粘稠的恶意。
他趴在地上,无法动弹。不是因为没有力量,而是因为……找不到动弹的理由。
白王后的话语在空洞的内部回响。
失败。
缺陷品。
无用的残渣。
这些词语像冰锥,反复刺穿着那本就虚无的核心。它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到一种不断扩散的、冰冷的无意义。
为什么存在?
既然是无用的,为何要被创造?
既然被判定为错误,为何不被直接销毁,而是像丢弃垃圾一样被扔到这里?
没有答案。只有荒原上永不停歇的风,吹拂着它冰冷的“躯体”,以及天空中那些漠然流转的、变幻的光带。
米勒作为附着者,清晰地感受着这一切。那股庞大而纯粹的绝望,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污染着他的感知。他几乎要开始认同这份绝望——是啊,一个被造物主判定为无用、被无情抛弃的存在,除了绝望,还能拥有什么?
低语的意志在他意识边缘冷笑:
【……看到了吗……这就是……真相……】
【……从最初……便是……虚无……】
【……你的挣扎……你的希望……同样……虚妄……】
不。
米勒猛地“惊醒”。不对。
这是被扭曲的记忆!
白王后或许冷酷,或许将其视为失败品而放逐,但这段记忆中被刻意放大了那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否定,而掩盖了其他可能存在的细节。这记忆被污染了,它在向米勒灌输一种绝对的、无法反抗的绝望叙事!
他强行凝聚起正在被同化的意识,试图以一个“旁观者”而非“体验者”的角度去审视。
他开始在荒原上“行走”。或者说,移动。没有目的,只是本能地、漫无目的地移动。穿过被冰雪覆盖的黑色岩石,蹚过刺骨的冰河,在极光投下的、不断变幻的阴影中踽踽独行。
时间感是混乱的。可能过去了几天,也可能过去了几个世纪。记忆的碎片如同断裂的胶片,跳跃式地闪现:
——它看到一只散发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