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下的,该我担着。徐大人那边另有要事!”
马车驶进皇宫,一路穿过朱红宫墙,停在坤宁宫偏殿外。
引路的内监掀开车帘时,顾廷烨能闻到偏殿里飘来的檀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
他知道太后这两年身子不大爽利,常年用着温补的汤药。
刚踏进偏殿,就见曹太后坐在上首的蟠龙椅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顾廷烨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臣顾廷烨,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圣安。”
“圣安?哀家能安吗?”
曹太后没让他起身,语气里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顾廷烨,你倒是说说,春祭前你奏请哀家暂借玉玺,说的是‘祭文用印后即刻归还’,如今半个月过去了,玉玺呢?你把哀家这个老寡妇当傻子耍吗?”
顾廷烨依旧躬身,声音平稳:“回娘娘,玉玺如今在陛下处。陛下说近来政务繁多,奏折需频繁用印,恐来回传递耽误事,故暂留宫中,待日后事务稍缓,自会归还娘娘。”
“日后?”
曹太后猛地拍了下案几,案上的镇纸都震了一下,“你当哀家老糊涂了?他是想把玉玺攥在手里,再也不还了!顾廷烨,你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非要学那些勾心斗角的下三滥手段?串通韩章他们哄骗哀家,你对得起先帝对你的信任吗?”
提到先帝,顾廷烨终于抬头,目光里多了几分郑重:“娘娘,臣不敢欺瞒先帝。只是如今天下安定,陛下亲政已久,执掌玉玺本就是帝王分内之事,并非臣与大臣们刻意哄骗。”
“分内之事?”
曹太后冷笑一声,从椅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顾廷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年先帝想让你统领殿前司禁军,朝野上下多少人反对?说你‘出身将门却混迹勾栏瓦舍,品行不端’,是谁力排众议,在先帝面前替你说了无数好话?
你七岁进宫,打碎了福宁宫的琉璃灯,吓得躲在柱子后面哭,是谁帮你遮掩,还替你赔了灯盏的钱?你如今就是这么报答哀家的?”
顾廷烨看着太后鬓边的几缕白发,心里微微一动。
他知道太后并非恶人,只是太过执着于先帝的旧制,也太过在意曹家的权势。
他缓缓跪下,双手撑地稳住身形:“娘娘对臣的恩情,臣没齿难忘。
只是臣身为大周朝的将军,需忠于陛下,忠于江山社稷。
先帝的仁政虽好,却也积弊深重,如今陛下改革,亦是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好,并非有意违背先帝遗愿。”
“你还敢替他辩解?”
曹太后被他气得胸口发闷,指着殿外厉声喊道,“任守忠!取廷杖来!哀家今日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尊卑,什么叫知恩图报!”
任守忠在殿外听得清清楚楚,此刻不敢迟疑,连忙让人去取廷杖。
顾廷烨跪在地上,非但没有求饶,反而抬起头,目光坦荡地看着曹太后:“臣罪无可恕,太后娘娘要打要罚,臣都认。便是让臣跪在这里一宿,臣也毫无怨言。”
他知道,今日这顿廷杖躲不过去。
太后心里有气,总得找个地方发泄,他若是求饶,反倒会让太后觉得他心虚,不如干脆光棍些,把这顿责罚受下来,玉玺的事反倒容易过去。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