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照其他藩属国的规矩,其一,柬埔寨王国纳贡称藩,接受大清庇护,外交事务需经宗主国核准。
其二,对大清以及其他藩属国商民开放全境,实施零关税贸易待遇,允许自由定居、购地经商。
其三,军队由大清教官整编,军械统一配发,战时听候大清调遣。”
张煌顿了顿,指节在案上叩出轻响。
“这是通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三日内务必答复,逾期未决,此后柬埔寨与暹罗的纠葛,大清概不干涉。”
李闯沉声应道:“属下即刻拟信送达。”
李闯刚要退下,张煌又道。
“让柬埔寨那两位信使跟着军营去看看,我军的火炮试射场地也得让他们亲眼瞧瞧——清国的承诺,从来靠的不只是嘴。”
柬埔寨信使刚踏入军营,便被眼前的景象慑住,巡逻士兵身着统一灰绿色军服,肩扛黑亮火枪,步伐整齐。
营区内帐篷排列如棋盘,连晾晒的衣物都按规制分色悬挂,听不到半分喧哗。
行至炮场,更是让他们倒吸冷气——数百门重型火炮黑沉沉列阵,炮身鎏金的“中华1738重型火炮(改良版)”字样在阴影里闪着光。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十余门火炮同时轰鸣,炮弹掠过五里水面,在对岸沙洲炸起冲天水柱,震得地面都在发颤。
“这射程……暹罗的火炮连一半都达不到!”
柬埔寨王国年轻信使攥紧了拳头,声音发颤。
年长者望着那些面无表情搬运炮弹的清军士兵,动作利落如机械,浑身透着一股久经战阵的肃杀之气——这般军容,比金边王宫的护卫队强过百倍。
走出大营时,两人靴底沾着炮场的硝烟,鼻尖还萦绕着火药味。
李闯抱臂站在帐外,淡淡道:“大帅说了,只要接受条件,这些炮、这些兵,随时能为柬埔寨‘护境安民’。”
两名信使踉跄着回到金边,不等沐浴更衣便直闯王宫。
托摩列谢二世见他们形容狼狈,心头先沉了半截。
“王上,清国……清国提出了三个条件。”年轻信使声音发颤,将张煌的要求一一复述,说到“军队听候调遣”时,几乎不敢抬头。
奥克在旁脸色煞白:“他们这是要彻底吞并柬埔寨!”
托摩列谢二世却忽然沉默了,指尖在玉佛串上缓缓摩挲。
半晌,他抬眼看向两人,语气竟异常平静:“你们在清营看到的军容,不是虚张声势吧?”
年长者连忙点头:“火炮射程五里开外,士兵如铁铸一般,暹罗绝无这般战力。”
“那就对了。”托摩列谢二世站起身,走到殿外望着王宫塔尖。
“清国狼子野心,早已显露——前年吞并后黎国,去年染指琅勃拉邦,连琉球都要派驻教官,这势头下去,迟早会轮到柬埔寨……”
托摩列谢二世转身时,眼中已多了几分清醒的算计?
“眼下暹罗逼着收渔税,摆明了要把洞里萨湖变成他们的囊中之物。
我们若硬扛,不出半年就得被他们拆了王宫,可若全听清国的,又怕成了第二个后黎国。”
奥克接口道:“王上是想……两边周旋?”
“正是。”托摩列谢二世拿起信使带回的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