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来的是庄亲王,皇亲国戚!寻常银两对他来说,跟沙土没两样。”
账房先生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东家忘了?您上月让金匠铺打造的那尊鎏金小佛,足有半斤重,雕工精细。
还有库房里那几匹杭绸,是去年托人从江南捎来的贡品料子。
这些东西看着雅致,实则贵重,最合那些京官的胃口。
再说了,您亲舅舅可是知府大人,屠大人在府衙里替咱们说话,难道还镇不住场面?”
这话像是给李旭东吃了颗定心丸,他眉头舒展些许,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也是。我舅舅掌管榆林府政务,修路的事本就是他点头拍板,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外甥出事?”
李旭东猛地拍了下桌子,语气笃定。
“去,把金佛和杭绸装在紫檀木匣里,再备些银票,压在佛座底下。
你亲自去府衙,就说我感念王爷体恤地方,特备薄礼聊表心意,求屠大人代为呈送。
让我舅舅跟王爷提一句,这沙石厂是咱们榆林府的纳税大户,牵一发而动全身,王爷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较真。”
账房先生刚要应声,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士兵的呵斥声和器物碰撞的脆响。
李旭东脸色骤变,冲到窗边一看,只见一队黑衣人正踹开厂门,领头的手里举着一块腰牌,上面“庄亲王令”四个金字在阳光下刺得人眼晕。
“不好!出事了!”李旭东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