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既需稳步推进军工业,更要延续留学生计划,让更多学子赴西洋学技艺、探其虚实,待国力足够雄厚,再谋长远,而非此刻坏了全盘布局。
“眼下绝非与西洋全面抗衡之时。”弘历低声自语,指尖轻叩案面,
弘历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殿外廊下待命的侍卫,扬声道。
“传朕旨意,召张廷玉、鄂弥达等军机大臣即刻至养心殿议事,不得延误!”
侍卫躬身领命,转身疾步而出,靴底踏过廊下积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印。
不多时,一众军机大臣便鱼贯而入,见皇上面色沉凝,皆屏息躬身立在殿中,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案上摊开的照会函上。
“诸位看看这些函件。”弘历抬手将照会推至案沿,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西班牙、荷兰领头,英法葡暗附,竟说我大清占柬埔寨‘违逆万国公法’,要咱们撤兵?”
张廷玉上前一步,先取过最上面那份西班牙照会,指尖捻着函纸边缘,缓缓道。
“皇上,老臣以为,西洋人此番发难,根源不在‘万国公法’,而在利益版图。
这几年大清接连将安南、朝鲜纳入治下,如今又控住柬埔寨,等于在南洋北缘扎下了桩。”
张廷玉顿了顿,抬眼看向弘历,语气沉缓。
“荷兰人占着巴达维亚、马六甲,那是他们东印度公司的命脉,商船往来欧洲与大清,全靠这两处补给停靠。
西班牙人在吕宋岛经营上百年,银矿、香料贸易赚得盆满钵满,早把吕宋当成了自家后院。
更别说英吉利人,这几年借着东印度公司的商站,连缅甸内乱都想插手,去年云南巡抚奏报里提过,他们给缅北土司送了不少火器,就为换翡翠和象牙。”
“暹罗那边就更不必说。”张廷玉指尖轻叩照会,“曼谷府里随处能见到西洋商馆,葡萄牙人开的钟表铺、法兰西人办的医馆。
他们在南洋盘根错节多年,如今见大清南下,既怕咱们断了他们的商路,更怕咱们碍了他们继续扩张,自然要联手施压。”
弘历指尖在案上轻叩,眼底森冷。
“所以他们拿‘万国公法’当幌子,实则是怕大清成了南洋的主。西班牙人屠戮吕宋土着时,怎么不提公法?荷兰人占巴达维亚时,怎么不讲规矩?说到底,还是见不得大清强。”
“皇上明鉴。”张廷玉躬身道,“但眼下他们联手,气焰正盛,咱们若硬顶,怕正中他们下怀,真闹起来,新政的势头怕是要受影响。”
弘历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众臣:“那依诸位之见,该如何应对。”
鄂弥达上前半步,语气干脆利落。
“皇上,此前南海水师已定期巡暹罗湾,战船多以柬埔寨西哈努克港为补给点,此港水深能泊主力舰,又近湄公河口,调度极便,西洋船见咱们有备,近来已收敛许多。
目前港口周边十座炮台已起,剩余二十座炮台开春可完工。
臣建议再增派人手驻防港口,划拨水师战船常驻,把这处支点扎稳,西洋人自会知难而退。”
礼部尚书顾廷仪随即躬身。
“鄂大人的硬防之策稳妥,臣再补‘软招’。臣驻英五年,知晓西洋诸国看似联手,实则各怀算计,英吉利想扩大缅甸商埠,法兰西盯着暹罗大米象牙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