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着有朝一日如愿以偿的光芒。
“这不还是得给漕帮交钱,看漕帮的脸色过日子吗?”
云中锦听了半晌,忍不住泼了苏绣一头凉水。
“再说了,凭什么要交钱给漕帮才能在海市支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海市又不是漕帮的,那是官府的,该交钱也得交给官府,不是漕帮。”
“可海市的屋顶是漕帮给盖的,摊位的案板子也是漕帮的。漕帮还给官府纳了税银。他们盖了屋顶纳了税银,可不得从鲜货里挣回去?在理。”
苏绣似乎没觉得这不合理,而是理所当然。
“海市的屋顶,不就是支个遮风避雨的棚吗?能盖多少钱?那案板子,不就是块薄板吗?又能值几个钱?”云中锦问道。
“官府的海产买卖税乃是十抽一,且那是对大宗买卖才抽的税,对于百姓之间的小买卖是不抽税的。你两斤锅盖最多卖一百文钱,是小买卖,本不应该上税,漕帮却按十抽二收你二十文钱,平白赚这许多银子,怎么就在理了?就算要上税,你为何不自己给官府纳税,非要过漕帮这一手?”
苏绣语结。
她只是一个以拥有固定摊位为梦想的普通海女,从未曾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去算过这笔糊涂账。
“原来,这其中竟有这么大的赚头,怪不得漕帮如此托大。”她不由感叹道。
“这还只是往县衙纳税银,便可赚一个漕江县的银子。倘若是往府衙纳税银,那岂不是可以赚一整个江南州的银子?再往后,便是道府……天哪,那岂不是要赚半个天下?不,整个天下的银子!”
苏绣的一双凤眼闪着亮光,比说起她的固定摊位与青砖院还要兴奋,那眼神里透露出的竟是无尽的向往。
“瞧你这兴奋劲,倒好象漕帮是你的,赚到的银子都归你似的。”
见苏绣那个兴奋劲,云中锦觉得甚是好笑。
苏绣嘿嘿憨笑,“没准有一天呢?”
“嘿——来抓我呀。”
正说话间,猛然蹿出个大汉来,云中锦冷不防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