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缨一路往后院走去,庭院阔绰优美,只是耳边传来喝酒猜拳的鼓噪声令她有些不适。
“哟,这不是牡蛎西施吗?”一位衣光着光鲜,醉醺醺的公子恰从屋子里出来,拦住了去路。
他便是刘府大公子刘光耀。
“牡蛎西施来啦?”屋子里公子哥们公子们酒醉正酣,闻言都跑出来,将苏缨围在中间嘻笑。
苏缨不知所措,想逃逃不开,嗫嚅着道:“我来给老夫人送海货……”
“正好给我们下酒。来来来,到屋子里来。”
“不不不,我是来卖海货的……”苏缨急得要哭。
“你来卖的,我们买呀,银子少不了你哈哈哈……”
公子们推推搡搡将苏缨推入屋中,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光耀兄请喝酒,还有牡蛎西施送上门来享用。”
听着屋中公子们的玩闹声与苏缨的呼救声,那仆佣竟是笑了笑,便自顾走了。
直至两个时辰之后,屋门方才打开,奄奄一息的苏缨被丢出了刘府。
“漕江第一美人果然够味儿。怪不得侯荣挨了一撬刀却不计较了。”
“你们可得小心也挨上一撬刀哈哈哈……那滋味……呃,侯荣已经死翘翘了,不提也罢,晦气得很。”
刘光耀笑得猖狂,其他几位公子附和了几句,回头继续喝酒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仆佣提着篮子一定要到苏缨面前,将篮子晃了晃,篮子里几个碎银哗哗响。
“老夫人赏你的。老夫人说了,你卖,公子买,你收了银子,买卖两清了哟。”
随后朝她耻笑了一声,关闭了大门。
苏缨衣裳不整,神情恍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不敢往人多处走,只往僻静处去。
她站在海边,海风吹不走她所遭受的耻辱,那些畜牲的秽言秽语仍不绝于耳,他们的脸庞不停地在她眼前晃动,挥之不去。
虽然苏家很穷,但她一直都生活在家人的呵护之中,天真的她从不曾想过,除了漕帮之外,这世间还有更多象刘光耀这样的恶人。
那位刘老夫人,分明晓得那些畜牲的所作所为,却拿几个碎银子打发她了事,说什么“买卖两清”,将她当做送上门的粉楼女子,简直比吞了活苍蝇还要令她恶心。
可是,她的确是自己送上门去的,百口莫辩。
事到如今,她又去哪里讨回公道?
“绣,阿爹,阿弟,我去了,下辈子还做一家人吧。”
她哭着,一步步走向大海,只有海水能洗清自己身上的耻辱。
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一身白衣的谢草偶出现在岸边,他的刍灵庄就在附近。
“苏缨姑娘,你这是何苦呢?”谢草偶说道,“你还这么年轻,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过不去的?”
苏缨不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谢草偶又道,“是因为侯荣的事吧?嗨,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刑部来的上差不是你自家人吗?即便她查不出凶手,随便找个替死鬼,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漕帮要你们一家给侯荣抵命,那也还剩有几天时间,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嘛,何必赶着去死?苏缨姑娘,你说是吧?”
“你们一家甚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