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前的瘸一刀,着实费解。
莫非,判断有误?
“上差,您看这个。”
小衙差从瘸一刀的床底下搜出了个木箱子,拖到了云中锦面前来。
木箱里一把三寸来长的小刀赫然映入眼帘。
小刀的刀柄不长,刀身弯月形,油光锃亮的,看起来时常擦试。
“我就说是他吧,作案工具都在。”君无虞道,“张捕头,拿人吧,案子破了。”
“这老东西能行?那些找他净身的人是有多想不开?”
张捕头看着醉趴在地还没忘记酒壶的瘸一刀,怎么看都不象是能拿着小刀一下子阉了五个人的高手,因而摸着后脑勺拿眼睛瞅着云中锦。
“上差,要不要将瘸一刀捉拿归案?”
云中锦沉吟未答,心中思忖,“刘光耀的象是腐刑,其余几位,倒象是净身……看瘸一刀这般光景,莫非刘光耀是他所为,而对其他人‘行刑’的则另有高手?”
不管怎样,瘸一刀都占了一份,于是她点了点头。
“小的们,案子破啰,脑袋保住啦。”张捕头欢喜至极,一声呼哨,立即下令衙差们将瘸一刀押回县衙去,这就要凯旋而归了。
那瘸一刀虽然醉得不省人事,身子骨却是十分滑溜,几名衙役将他从地上拎起,他又象只泥鳅似地滑落于地。
张捕头甩出木箱里的绳子,吼道,“捆了抬走。”
“麻绳?”云中锦问道。
“回上差,这不是麻绳,是拉船的纤绳,用竹篾加工成蜡篾再绞编制成的。”张捕头道。
“哦,受教了。”她摸了摸纤绳,嘀咕了一句,“怪不得有一股子咸味。可是,他藏着纤绳做甚?”
“这……”
众人皆愣住了。
瘸一刀又瘸又罗锅,除了喝酒还是喝酒,不曾见他当纤夫讨生活,没道理收着纤绳呀,还跟他的宝贝小刀放在一起,有点说不通。
云中锦拿起小刀来嗅了嗅,满鼻都是地瓜烧的酒气,即使它便是那夜的去势工具,血腥气也早被酒气所掩盖。
她甚是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刀上没有血腥气,并不能证明瘸一刀就是作案人。”
“可,可是……”张捕头惊道。
“先放了,留着人十二个时辰盯紧他。”云中锦吩咐道。
“是。”张捕头泄气地吱了一声,嘟囔道,“全漕江就他一个腐刑匠,怎么就不是他呢?除了他,还能有别的骟人的高手不成?”
是啊,如果排除瘸一刀这个漕江唯一的腐刑匠,那高手会是什么人?医馆里的大夫?
云中锦亦是百思不解,但既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便不能贸然拿人。
一切还是得从头查起,不能因为一个腐刑匠而局限了自己的思路。
她想了想,招呼了一声,“走,去苏家小栈。”便径直离开。
“不是该去刘府吗,上苏家小栈做甚?”君无虞一头雾水。
张捕头道,“要跟上差办案,就别问那么多,尽管跟着她便是。”
君无虞觉得自己堂堂漕帮左护法,跟在一个小女子身后亦步亦趋算怎么一回事?但为了替那几位难兄难弟找出凶手,也只得抹开了面子,乖乖地跟着云中锦身后走。
说起来也甚是好笑,云中锦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