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来看着云中锦,“这位姑娘是?”
“我叫云中锦。虫爷您吉祥。”云中锦揖了一礼。
“云中锦?哦,听说过,你就是刑部来的上差吧?”
“是。”云中锦回答得干脆利落。
虫爷将脸一沉,转向了苏绣。
“苏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道老夫向来喜静,从不与官府打交道,你却将官差领到老夫避世的小岛上来,是何用意?”
“苏绣,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带个官差来,到底想干嘛?”大胡子厉声喝道。
“虫爷,大胡子哥,您们误会了。”苏绣一脸委屈道。
“她虽然是官差,可也只是刑部一个没品没级的小巡捕而已,乃是因为九阴女覆舟的事,被派到漕江来走个过场的,实在不是甚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物,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苏绣的眼神移向大胡子,笑道,“那日阿锦眼见着大胡子哥率领秘宗的弟兄扫平侯一春,不禁被大胡哥的英姿所打动,央求了我许久,我实在是推脱不过,这才领她来见虫爷,呃,主要是来见大胡子哥的。”
苏绣的说辞令云中锦哭得不得,这谎话编得也忒不靠谱了些,大胡子就一个敦实粗壮汉子,何来的甚么英姿?她一个从京城来的堂堂的刑部上差,还能被这样的大胡子打动?
可笑的是,大胡子竟然闻言还有点赧颜,偷偷瞄了云中锦一眼,咳嗽了一声,立马装做一本正经。
而虫爷则毫不客气地戳穿了苏绣的谎言。
“小苏绣啊,这个谎之前打过稿子了吧?啧啧啧,看起来不是很聪明嘛。官差不假,好朋友亦不假,可岛上岛下的官兵亦是不假。”
虫爷拿起刚送来的茶呷了一口,接着道,“岛下围着上百号精兵,岛边还有十数艘兵船,相信还有成千上万的甲士待命于海岸上,这些人全都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攻岛。那些可都是能走能动的大活人,不是阴兵,老夫能看不到?你是当老夫瞎还是傻?”
“苏绣,你是有一点小聪明,可把这份小聪明舞到虫爷面前来,可谓自不量力。”大胡子道。
“虫爷,小苏绣惨啊。”苏绣一计不成,立即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嘴脸说道。
“虫爷您不瞎也不傻,大胡子哥亦是聪明人,可怎么看不出我乃被人挟持而来的?没看见云中锦的手一直都按在佩剑上的吗?”
苏绣边说边朝着云中锦使眼色,云中锦愣了一下,依言将手握住了剑鞘。
苏绣又道,“前些日子承蒙虫爷相助,海女苏绣破天荒当上了漕帮帮主,可我毕竟根基尚浅,官府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本想倚着云中锦这棵大树好乘凉,却不想她急于建功立业,非逼着我带路来找虫爷不可。
“虫爷您想啊,小小一个苏绣又怎么敢与官府作对嘛?我一家人的性命可都捏在他们手里呐。”
云中锦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真不愧是苏绣,这还没开始呢,就着急着先把自己择干净,把自己的退路铺得又平又坦。
她不得不佩服苏绣,早早先给她下了个套,把话说在前面,让她别当真,此时她若是计较,就甚是不通情达理了。
“虫爷您不必指责苏绣,是我让她领我来的。”如此情境之下,云中锦也只得顺着苏绣的话往下走。
虫爷冷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