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上差今日领兵上岛来,有何指教?”
“不敢指教,就是有一事烦请虫爷给个方便。”
云中锦不象苏绣那般弯弯绕,径直说道,“漕江县典史诸葛仇在地牢圈养吃人怪兽窫窳,现诸葛仇葬身窫窳之口,窫窳不知所踪,同时诸葛妻不知去向,我怀疑……”
“怎么,你怀疑我们秘宗收留诸葛妻,大兵压境是想以此为由灭了我们吗?”大胡子冷声道。
“我并没有说你们收留诸葛妻,只是怀疑她有可能逃到此处。若是虫爷不介意,可否让我们四处看一看搜一搜?”
大胡子将眉心一拧,“若是我们介意呢?”
云中锦正色道:“诸葛仇临死高喊‘宗主救我’,他与两位牢头家中均供奉着虫爷的神像,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虫爷您就是诸葛仇的主谋,涉及命案,依律法查勘,任何人都必须听从,就算你们介意,也阻止不了官府上岛搜查。只是因为不想造成流血伤亡,这才先行与虫爷知会一声罢了。”
“那你便试试,上得了岛回不回得去另说。”大胡子恶声道。
虫爷却道,“原来上差是因为这个怀疑老夫,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那诸葛仇早年间乘船遇上暴风,船毁人亡,他漂流于海上,被老夫救起,因而对老夫感恩戴德。至于他何时将老夫雕刻成神像来供奉,老夫属实不知。诸葛仇其人,与秘宗毫无干系,老夫的人也与他从无往来。”
“那已是陈年旧事,虫爷早都忘记了。再说,仅凭一个神像,就断定虫爷是诸葛仇背后的主谋,未免太武断了吧?”大胡子跟着说道。
“我们虫爷唯一做错的,是不该太过心善,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得知诸葛仇做下了滔天罪恶,虫爷还伤心不已呐。”
大胡子将秘宗与诸葛仇之间的界线划得清清楚楚,反倒显得云中锦委屈了虫爷似的。
关于神像的说辞虽然牵强,但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因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诸葛仇就是秘宗的人。
“我并不是冲着虫爷而来的。”云中锦缓了缓语气说道。
“重要的是,诸葛仇以人饲养窫窳,诸葛妻亦有杀人嫌疑,窫窳更是吃人怪兽,倘若凶犯与怪兽藏匿于岛上,恐怕对虫爷不利。”
“别说得那般冠冕堂皇,不就是想探我秘宗的底吗?”虫爷冷笑。
“实话告诉你,秘宗之所以为秘宗,只是因为老夫早年间游历天下,偶然发现这个小岛,便带着门徒在此隐居避世,而世人皆以为神秘,这才唤我们为秘宗,实际上,并无甚么宗也无甚么派,素日里打打鱼晒晒鲜兼念佛打坐罢了。”
“是啊,虫爷与世无争,你等却带兵打上门来,是何道理?别看我们只是打鱼佬,可要想动虫爷,打鱼佬也不会只打鱼,那侯一春咋样?我们不也照样灭得了。”
大胡子冲着云中锦横眉立目,更无半点英姿可言。
虫爷挥了挥手,“罢了,若是再三阻止,倒显得老夫心虚。上差你想搜便搜吧,也省得老夫自证清白。”
“那便多谢虫爷了。”
云中锦毫不客气,步出厅堂朝着守在岛边的兵丁挥手。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