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妻已死,可能知道一些内情的张捕头也同时毙命,想要找到窫窳就更无头绪了,云中锦坐在诸葛仇家门外,望着海中块突起,状似“烟囱”的礁石发呆。
她却不知,那正是潜藏在城中的秘宗弟子,与海岛相互传递消息的秘密通道。
苏绣穿着水靠潜游至“烟囱”处,点了一把松烟投入其中。
上回她借助虫爷之力铲除侯一春,亦是走的这条通道。
现在,海底的通道已经走不通了,她只得一遍遍地往“烟囱”里投松烟,但迟迟未有回音,令她沮丧至极。
她的心里非常清楚,尽管眼下虫爷尚未有任何针对她的举动,但已经对她起了戒心,不会再信任她了。
她有些后悔,未经过深思熟虑就对虫爷下手,实在有些操之过急了,也埋怨云中锦一心只顾着合乎律法,而错失了消灭秘宗的良机,以至于令她陷入如今这般尴尬的境地。
不过,她想,虫爷既然只是关闭与她联络的通道,而没有对她有所作为,那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她有的是耐心,去等待机会修复与虫爷之间的关系,而她最终的目标,仍然是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灭掉虫爷,一举吞并秘宗,以壮大她的漕帮。
她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云中锦,别以为我非得靠你才能做成大事,能够为我所用者,大有人在。没有你,我苏绣一样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漕帮将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到那时,你和你的朝廷没准还有赖于我呢。”
苏绣喃喃自语,愤愤不平。
回到岸上,偏巧就遇上云中锦坐在那里,冷着眼看她忙忙碌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你还想着去给虫爷送锅盖?”云中锦瞅着苏绣一身湿漉漉的水靠,不无嘲讽道。
苏绣一听便上火。
“而今这样的情势,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我为你带路去秘境,什么好处都没有,反落得里外不是人,你倒逍遥自在,在这里说风凉话?”
“错,你并非为我带路,而是为了你自己。你想故伎重演,借我的手将秘宗收归己有,原本就是心术不正,却怪我让你的如意算盘落空?”
云中锦毫不客气地戳中苏绣的心思,她果然暴跳。
“行,我苏绣心术不正,属相邪的,你云中锦正大光明,属相正的,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往后各走各的,谁也不要理谁好啦。”
“绣,你不要总是分彼此,我们就事论事,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你有错我便明说……”
“好朋友?别总自以为是地想拉我回你的所谓正道,我不稀罕。这个世道,谁强谁就有理,就是正道。”
苏绣毫不犹豫地顶了回来,却又闲闲地一笑,问道,“这位好朋友,我问你,窫窳找着了吗,就有闲功夫坐在这里吹海风?”
云中锦摇了摇头,“没有人看到窫窳,它根本无迹可寻。可是,昨夜又有人无缘无故失踪。”
苏绣道:“无迹可寻、无缘无故。你不是最讲究律法依据吗,无凭无据也没有人亲眼所见,你怎么就轻易判定是窫窳把人偷走了呢?窫窳吃人是吐人头的,可有人见到吃剩下的人头?”
“如果我是窫窳,也会问你要证据的,你有吗?你口口声声最讲求的证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