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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你让人去把屋子收拾出来了吗?”云中锦道。
“去了,我一早就去州衙告知差役把后衙收拾出来,我们大人打算搬过去住。这会儿,应该是已经收拾好啦。”陈克己回答道。
却又甚是不甘心地问道,“阿锦,你真的真的确定要搬到州衙去住?”
“这已经是你第三遍问了,凡事不过三,再问就哪里凉快往哪里去,别再跟着我。”云中锦不胜其烦,拿起佩剑,自顾自地下楼就走。
“哎,我是你的跟班,当然是你去哪里我跟到哪里啦,否则我大老远的从京城跟来漕江做甚?”
陈克己背起行囊咚咚咚地跟下楼来,一边到后院牵马,又边嘴里仍是嘀咕个不停。
“阿锦,也不是我非要啰嗦,只是提醒你,那里可是甄有德的住所,横死之人阴魂不散,连新任知州大人都不愿意住的。”
云中锦站住了,说道,“他不愿意住,正好让给我们住呀。偌大的州衙,甄有德这些年来又颇费了些银两修葺一新,就这么荒着岂不可惜?若说阴魂不散,那么多死难者的魂魄缠着他讨要说法,他都应付不过来呢,还有胆子敢到我面前来生事?”
“再说,从古至今,哪个地方不死人,又有哪片土地是完全干净的?就拿你现在站的地方来说吧,六年前的一刀见喜案,那个刘光耀被阉时,就倒在小巷这个位置,你脚下的地儿沾过他的污血呢。”
“什么!”陈克己猛地一个激灵,跳开了一步,疑惑地看了看周遭,“这哪有小巷?”
这里已经没有柴房也没有小巷,原先苏家小栈后面的宅子,全被苏绣收下来进行了改造扩建,又种上了花花草草,已然是一个鸟语花香的后花园了。
诸葛妻死后,她的娘家人并没有在漕江城现身,原来的绣品店自然而然被苏绣收入囊中,苏家小栈便形成前有街后有园的格局,无怪乎知州喻文谨大人在这里住得那么舒心了。
“这里有住有吃有喝,搬去州衙可就没这么方便了。”
走出苏家小栈大门,陈克己仍是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
云中锦忽然住了脚,陈克己以为她改变主意,顿时大喜过望,却不料她拔腿直往海边奔去。
“哎,阿锦,等等我。”陈克己只得丢下马,追着云中锦身后七拐八弯地来到了海边木棚屋。
一排排新建的木棚屋乃是苏绣为安慰苏缨,也是为受灾的百姓所建,云中锦一间间看去,几乎每间木棚屋里都供着个神位,木雕的神像眉眼象极了苏绣,百姓还真是把她当做救苦救难的菩萨供着了。
这让她想起了,诸葛仇和两个牢头家中所供奉的虫爷神像。
苏绣在漕江的威望,就好比虫爷在海岛秘境中的威望一样,人人皆仰视崇拜。
“苏帮主为百姓做了这么多实事,又赈粮又建屋的,被人崇拜供奉也是理所应当。”陈克己说道。
“阿锦你想啊,人们信佛信菩萨,每日烧香供奉的,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脱离苦难过上好日子吗?苏绣正好帮他们脱离了苦难,那不就是他们从菩萨那里求来的吗?”
“她最好是真菩萨,只做好事,别做什么坏事。”云中锦喃喃道。
陈克己笑道,“她做了这么多大好事,给了老百姓生路,当然就是真菩萨了。你见过坏人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