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都没剩下…太吓人了……就……就随口提了一句……真没别的意思啊官爷!”
他涕泪横流,拼命地辩解着,对逍遥子的名字只字未提。
熊淍紧绷如弓弦的身体猛地一松,一股巨大的失望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不知道!
或者,他根本不敢说!
那关于师父“血味”
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断得如此轻易,如此绝望!
一股冰冷的无力感顺着脊椎急蔓延,几乎要将他冻僵在桌下的阴影里。
“闭嘴!”
小队长显然对这个答案极其不满,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刀疤脸腿弯处,“带走!
押去刑房!
好好‘伺候’!
看他还敢不敢‘随口’!”
刀疤脸凄厉的惨叫声和哀求声被护卫粗暴地堵住,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饭堂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护卫翻检物品、踢打奴隶的沉闷声响。
搜查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如同一场缓慢而残酷的凌迟。
护卫们像犁地一样,将饭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奴隶都粗暴地翻检了一遍。
最终,除了几个被怀疑藏匿了不明物品的倒霉奴隶被拖走,护卫们并未现更多异常。
小队长阴沉着脸,带着一身戾气,终于挥手收队。
沉重的脚步声远去,饭堂那扇破烂的门被最后离开的护卫随手带上,出“哐当”
一声闷响。
紧绷到极限的空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骤然松懈下来。
随之而来的不是轻松,而是无数压抑到极致的、沉重的喘息和低低的、绝望的啜泣。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血腥、恐惧和食物腐烂混合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熊淍依旧一动不动地蜷缩在矮桌下,直到确认最后一个护卫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通道的尽头,他才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浊气。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单薄破烂的衣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岚,一点点从桌下挪出来。
岚依旧昏迷着,小小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脸颊苍白得近乎透明。
熊淍将她轻轻放在冰冷的地面上,用自己同样冰冷的手,极其轻柔地、一遍遍地擦拭着她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仿佛在擦拭世间最珍贵的琉璃。
指尖传来的微弱脉动,是此刻支撑他不至于彻底崩溃的唯一支点。
“岚…”
他无声地呼唤着,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撑住…一定要撑住…”
师父的消息断了,前路一片黑暗,但怀里的这点微温,是他绝不能放弃的理由。
为了岚,他必须活下去!
必须走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王府这座庞大而冰冷的机器,在经历了一次短暂的“故障”
警报后,似乎又恢复了它惯常的、冷酷而高效地运转。
巡逻的护卫依旧穿梭在曲折的回廊和阴暗的院落之间,皮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规律得令人心头毛。
只是那紧绷的弓弦似乎松弛了些许,不再如临大敌。
守卫们靠在墙角或门洞旁时,偶尔会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低声抱怨几句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