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的辛苦,或者某个管事新纳的小妾如何如何。
他们脸上那种高度戒备、随时准备拔刀杀人的戾气,似乎被一种疲惫的、例行公事的麻木所取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2章:风暴前夕(上)(第22页)
但笼罩在奴隶们头顶的阴云,并未因此消散半分。
劳役依旧繁重到足以压垮最健壮的筋骨。
监工们手中的鞭子挥舞得更加漫不经心,却也更加刁钻狠毒。
一声声鞭响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奴隶们压抑的痛哼,粗粝麻袋拖过地面的沙沙声,沉重石料落地时的闷响…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九道山庄深处永不停歇的、令人绝望的背景音。
这表面的“平静”
,却比之前的剑拔弩张更令人窒息。
它像一层厚厚的、不断下沉的淤泥,无声无息地包裹住每一个奴隶,缓慢地吞噬着他们眼中最后一丝微光。
空气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朽和绝望的味道。
每个人都在沉默中埋头干活,眼神空洞,动作机械,仿佛一具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
偶尔有目光短暂地交汇,里面除了死寂的麻木,就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风暴来临前的死寂,往往是最压抑的。
熊淍将自己更深地沉入这片死寂的淤泥之中。
他像一个最不起眼的影子,沉默地完成着被分配的最脏最累的活计——清洗堆积如山的、沾满食物残渣和油腻的碗盘。
冰冷刺骨的井水混合着皂荚粗糙的泡沫,将他双手浸泡得红肿白,布满细小的裂口,每一次浸入水中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痛,却能让人保持清醒。
他的眼睛,他那双曾经燃烧着仇恨与少年意气、此刻却沉淀下无边暗夜的眼睛,从未真正休息过。
清洗碗盘的位置,靠近一条连接内院与外杂役区的通道。
护卫换岗时,监工交接时,运送垃圾或食材的奴隶车吱呀呀经过时…每一次人流和光影的细微变动,都被他看似低垂的眼帘精准地捕捉、分析、储存。
他脑中那张无形的“地图”
,在这日复一日看似徒劳的观察中,正以惊人的度变得清晰、立体、丰满!
水道!
对,就是那看似污秽不堪、流淌着油腻残渣的排水沟!
它的走向…它流经几个关键的转角…甚至它深处隐约传来的、与主通道不同的、更加空洞的风声…这绝对是一条被忽略的路径!
熊淍的心跳在现这一点时漏跳了一拍,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脸上依旧是那副冻僵般的麻木。
还有那些巨大的、散着霉烂气味的馊水桶!
每天傍晚,会有两个年纪最老、最不受待见的奴隶被指派推着沉重的木轮车,沿着一条偏僻得几乎被遗忘的侧道,将这些污秽之物运往山庄最外围的倾倒点。
那条侧道…守卫的身影稀疏得可怜,而且总是在那个时辰显得格外不耐烦!
更重要的是水源!
他清洗碗盘时,听到两个抱怨水太冷的杂役低声交谈,提到山庄西北角靠近旧马厩的地方,有一口废弃的、被大石半封住的古井。
据说那井很深,下面连着暗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