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私仇?
想至此处,樊解元试探性的说道:“侯爷,那何允谦与惠宁乡主有些过节,但必竟是惠宁乡主赢了。
咱们水军与漕运衙门相辅相成共守水道,侯爷切莫因为私人恩怨,而影响陛下之大计,这于您不妥啊。”
姜远闻言倒是有些诧异,这樊解元别看是身高九尺,外貌似莽汉一般,这脑子倒是思维敏捷,竟猜中了姜远的来意。
樊解元这话说得倒也是公正在理,但他却是不知道鸿帝派姜远来,就是要弄何允谦的。
姜远笑了笑:“本侯不是那等小人,樊将军放心。”
樊解元看着姜远那脸上的笑,总觉得怪怪的,但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两人聊完正事,又聊了些风花雪月的闲事,一杯杯的酒灌下肚去,都喝得有些微醺,聊得也颇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酒喝至深夜,樊解元那张黑脸已经红透,摇摇晃晃的起了身,亲自为姜远等人安排了营帐后,这才拱手而别。
姜远刚回到自己的营帐,利哥儿领着三喜匆匆而来:“东家!
不好了!”
姜远见得三喜焦急的表情,连忙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三喜压低了声音:“东家让小的跟踪那几个汉子与那辆马车,那马车中藏着的是…”
三喜将查到的一一道来。
原来,三喜等人一路尾随那辆马车到济州境内,那马车却突然转向西南又行了数十里后,进了距济河不到十里地的一个大宅。
这宅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零零的立在山野间,看起来极为阴森恐怖。
这大宅门头上无牌无匾,也不知道是谁人的府邸,但大门两侧却挂有两个大白灯笼。
且大宅四周还有持刀拿枪之人来回巡视,一看就不是什么善地。
三喜与两个老兵斥候久经沙场,千军万马的敌营都探过,这大宅虽防守极严,却也难不倒他们。
三喜等人用烂泥和着狗屎将全身涂黑了,趴在暗处静静观察那些巡视之人的时间与规律,趁了个空档从后墙翻了进去。
谁料那宅院中灯火通明,且到处挂满了白绫招魂幡等物事,这府宅中死了人,此时正在办白事。
三喜靠着灵堂后的墙根蹲着,暗骂了一声晦气,跟了半日,跟上了灵堂,这事也就这样了。
这处宅院在办白事,那便没什么好探查的了,但又想着来都来了,不如瞧个仔细,回去也好交差。
三喜与另两个老兵使了招叠罗汉,翻上了灵堂的屋顶,揭开屋顶瓦片往灵堂中一看,这一看将他吓得不轻。
只见那灵堂正中摆着一口巨大的漆木红棺,棺盖半开,三喜从屋顶往下看,正好可以看见棺中事物。
那棺材中躺着一个皮肉烂得差不多的死人,一股尸臭从棺中散而出漫天而起,熏得三喜差点摔下屋顶。
三喜用布蒙了口鼻继续往里看,就见得棺材前设了一法坛,一个道士拿着桃木剑在法坛前念念有词。
法坛下还站着一对中年男女,这对男女都皆穿得很喜庆,但却是在哭哭啼啼。
这番诡异的景象,让从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三喜等人,都觉寒气直冒。
就在这时,从灵堂外走进几个人来,这几人却正是那些驾马车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