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席县令高升了就好了,他救了楚州十数万百姓,不但没高升,还被贬为庶民,最终穷困病死,那棺材钱还是楚州百姓捐的。”
姜远一愣:“为何?”
柴阳帆道:“席县令舍小保大,掘了济河河堤,济州自然遭了殃,许多百姓被淹死,而后又瘟疫死伤人数众多,济州百姓恨席县令入骨。
济州逃难的百姓一路往燕安,写了万民血泪书告状,然后席县令就被贬了。
被贬之后,济州百姓冲进席县令家中打砸,这才现席县令家一贫如洗,尽管如此,还是把席县令打成重伤,自此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逝了。”
柴阳帆说着竟抹起泪来:“济州百姓恨席县令,我们也理解,但他毕竟救了楚州十数万人的命。
我们楚州的百姓听闻席县令过世,凑了银钱买了棺材赶到济州来给席县令送葬,为此还与济州百姓生了冲突。
没办法之下,楚州百姓将席县令抬回楚州,这才得已安葬。
到现在,楚州百姓家中,还供着席县令的牌位。”
姜远听得济州与楚州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也不由得感慨一声:
“那席县令也算是一条汉子了,明知道这么干会背上骂名,他还是干了。
当年他不这么干,济州也一样会受灾,他却不会有一点事。”
姜远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他是当年的席谷祖,有没有这份魄力实是难说。
舍弃济州二万百姓而救楚州十几万人,这种事可不是简单的一句舍小保大那般简单,当年那席县令估计内心也是万分疼痛的吧。
柴阳帆又朝楚州方向拱了拱手:“对济州百姓来说,席县令是一个昏官,但对楚州百姓来说,却是再生父母,是个好官。
席县令死后不久,其夫人也病死了,只留下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儿与一个十岁的小丫环,后来也不知所踪,唉…好人怎么没有好报呢?”
姜远也重重叹了口气:“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功绩还是骂名自有后人评说,那席县令定然会有好报的,说不定已托生到好人家了呢。”
柴阳帆闻言也咧嘴笑了,用力点头:“承将军吉言,席县令定然能投个好胎。”
姜远又拍了拍柴阳帆的肩:“你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现在还记得那席县令的好。
你在这军中也好好干,想来那席县令也定是希望,他舍出命去救下来的人,都能过得好。”
柴阳帆用力点头:“嗯。”
一旁的利哥儿见姜远与柴阳帆聊得起劲,还把粟米饭倒进了柴阳帆的碗里,眼珠一转也凑了过来。
利哥儿也将自己碗里,那凉透了的饭往柴阳帆碗里一倒,咧着嘴道:“柴大哥,我个子小,不需要这么多饭,都给你。”
柴阳帆见得姜远的小护卫也给他倒饭,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没事,柴大哥身躯高大威猛,不吃饱哪行!”
利哥儿不管三七二十九,将碗里的饭一股脑倒在了柴阳帆的碗里。
姜远敲了一下利哥儿的脑袋,笑骂道:“小鬼头!
走了,回营帐。”
姜远拍拍屁股背着手拿着大碗往营帐而去,利哥儿朝柴阳帆做了个鬼脸,也赶紧跟上。
柴阳帆抱着一大碗饭,看着姜远与利哥儿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