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芦苇的价钱给得很高,每百斤芦苇五文钱。
芦苇却是野河滩上长的,只要花力气割来就是钱。
不仅许多庄户去割,庄子里的孩子下了学,也会去割芦苇来卖,挣点零花钱不在话下。
只才收了两天,府门外的空地上,已堆了一大溜芦苇。
姜远提醒了王氏一句,注意防火后,快步去了。
先将六分仪的图纸交给包直笑,又去找伍禹铭,要动用文韬部的学子。
自那日在长乐宫前,伍禹铭将紫竹杖扔给了姜远后,便换了一根普通的木杖,模样似乎也更苍老了。
当听得姜远要带着学子们去弄活字印刷术时,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师公,我给你弄辆轮椅吧。”
姜远见得伍禹铭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不由得担心起来。
伍禹铭哈哈一笑:“带轮子的椅子?难得你有孝心,也好。”
“孝敬您不是应该的么?”
姜远咧着嘴笑道:“不过,要等得徒孙弄出活字印刷术,与改良了造纸术之后才行。”
伍禹铭道:“相比起那带轮的椅子来,印刷术与改良造纸才是大事,老头子我等得起。”
姜远心中暗叹一声,原本还算刚健的伍禹铭,过了个中秋后,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得更憔悴了。
鸿帝说伍禹铭已通天命,姜远很怕某一天,就再也见不着这老家伙了。
伍禹铭见得姜远突然沉默了下来,布满老年斑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来:
“孩子,老头子我走不动了,以后的路,就靠你了。”
姜远听得这句话,突然就红了眼哐,嘴里却笑道:
“彭祖年过八百,仍鹤童颜,又有上古神话说,姜太公八十才下山辅佐周王。
师公不过八十五而已,正是打拼的年岁,您哪能走不动。”
伍禹铭哈哈长笑:“你说话就是讨喜。”
“徒孙说的是事实。”
姜远笑道。
伍禹铭摆摆手,看向姜远:
“方才云鉴来过了,他被陛下封为御史大夫,是你谏议的陛下吧?”
姜远闻言一愣,他是想将伍云鉴拱出来,却不料赵祈佑一上来,就给伍云鉴封了这么大的官。
看来赵祈佑是想全面启用年轻官员了,也不知道他在朝会上是怎么力排众议,弄成这事的。
姜远如实回答:
“云鉴师兄的能力,一般人放眼莫及,他出任御史大夫实是极好,但这个官职却不是徒孙谏议的。”
伍禹铭沉吟片刻:“循序渐进,切勿急躁,有空,你将此话转告陛下。”
姜远点点头:“好。”
“去吧。”
伍禹铭轻挥了手后,躺回躺椅上微闭了双眼。
姜远躬身行了一礼后,这才退出伍禹铭的屋子。
到得门口时,姜远转头看了一眼苍老的伍禹铭,决定抽出时间来,去付有根那里,亲自造一辆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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