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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在后方,何须回头看,身后之名任由后人评说吧。
老夫希望,不管以后如何,你这路都要接着修。”
姜远正色答道:“徒孙说过,这条路我若修不完,我儿子接着修,我儿子修不完,我孙子接上。”
伍禹铭轻点了点头,笑道:“姜远,老夫没看错你!
那日,你在长乐宫前,说老夫飞不动了,便找个蛋来飞,如今,那颗蛋也该到了破壳起飞之时了。”
姜远看着天边的晚霞,轻声道:“那颗蛋听到了,它会飞起来的。”
伍禹铭老脸上又浮出笑来,与姜远一齐看着天边的落日,浑浊的双目缓缓闭上了。
姜远将毯子盖在伍禹铭的胸前,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滴落,打湿了干燥的水泥地面。
姜远缓缓屈膝跪下,朝伍禹铭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远远跟着的伍泽、与伍云鉴以及一众伍家家小,见此情形也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姜守业、上官云冲,与一众格物书院的学子,也跪倒在地,以弟子之礼而拜。
小茹已是哭成了泪人,但她身为公主,却是不能跪的,只能依在上官沅芷怀里,放声大哭。
格物书院的钟声,也在这时连响十二次,哀钟传遍鹤留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