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先生在自己的宅邸里喂鱼休息,看似一片和风霁月,但他的心底其实一点都不平静。
跟荣念晴那样的人作对,要说没有风险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的手尾做得再干净,但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终究是能通过蛛丝马迹摸到源头的,至于证据官家做事才需要证据,他们这些人反而不需要。
怀疑诞生的同时,罪名就已经确立了。
现在就要看谁在这件事里的操作棋高一着了。
载先生心头念头翻涌,无数可能在接下来的对弈中出现的情况在他脑海里不断闪回,他也在各种预设的状况里寻找解决之道。
在这样的冥想中,时间是过的非常快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还是想事情的时候时间就是过的非常快,每当载先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非常多的时刻。
看着日头逐渐西偏的太阳,载先生心底生出无限感慨。
也终于明白“神龟虽寿犹有尽时”是多么浪漫却又多么残酷的描述了。
京城相较上南,冬天要更加的寒冷,空气也更加的干燥,在园林水亭边上待这么大半天的功夫,载先生已经感觉脸颊发麻,手脚都有些不利索了,哪怕他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皮草大氅,也终究是没能挡住北方的严寒。
载先生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花厅那边走去。
他刚走到一边,家里的管家就一路小跑着来到载先生跟前,管家恭敬道:“先生,小肖先生来拜会您了。”
本来犹如病虎般缓慢而行的载先生骤然身形顿住,随后半眯的眼神也在瞬间瞪大,变得熠熠生光,那忽然抖擞出来的气势仿佛在刹那间化作实质。
就像有些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非常不好惹,甚至能感受到所谓的“杀气”,而载先生这种长期养望的人,身上自然也有一股睥睨的气势。
而这种气势,在忏悔录里更是比比皆是。
载先生只沉吟几秒后就说道:“我知道了,你带小肖先生去堂厅,我换身衣装就立即过去。”
管家:“好。”
等管家转身离去后,载先生就再不像之前那么放松悠哉,他迅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