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明白宋煊不是在针对自己。
宋大官人不屑打狗,而是直接打狗主人。
自己在他面前,完全都不够被打的资格。
要是自己敢走,后果会更难看的。
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钱掌柜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根本就不敢有丝毫怨言。
反倒是几个伙计脸上露出不满之色。
他们可是樊楼,多少人羡慕都进不来端盘子洗碗的地方。
朝廷许多高官要员对于他们也都十分的客气。
或者说在樊楼,闹事的人极少。
钱掌柜却是没心思去摆正手下的心思,他希望这样没什么脑子的手下越多越好。
他只希望这件事能够直接过去,要不然遭罪的只能是他这只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
足足晒了一个时辰,钱掌柜的才被叫了进去。
到了后堂,钱掌柜恭恭敬敬的给宋煊行礼。
无论樊楼背景如何,现在宋煊是官,而自己是民。
一个民敢不把官放在眼里,人家有的是法子收拾你,甚至都用不着他亲自出面。
“草民见过宋大官人。”
钱掌柜瞧着宋煊微微睁开眼,打量了自己几眼。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
“方才睡着了,忘了钱掌柜的事了。”
“大官人刚醒,就叫草民前来,当真是草民的荣幸。”
钱掌柜已经是口干舌燥,就算是有阴凉,可是大中午外面的温度实在是高。
宋煊伸手示意钱掌柜交出册子,拿过来瞧了瞧,他指了指里面的内容:
“樊楼每年的营收只有十万贯?”
照这么算,一年就交三百贯。
可实际上,樊楼的营收要比这个数目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