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
宋煊合上账册:
“我估算你樊楼一年的营收在百万贯,光是一顿寻常的饭菜就在七八贯,更不用说富商权贵随便一顿就过百贯。”
“钱掌柜,你是要我真的去查你樊楼的账目吗”
“还是你背后的主子,觉得我这税不该收”
“不敢,没有。”
钱掌柜连忙低下头,脸上带着苦涩。
看样子宋煊真的不打算轻轻略过了。
“这点税钱,对于你樊楼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宋煊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
“所以我不明白你背后的那些主子,怎么就那么蠢。”
“既然选择低头给钱,非得要在这上面使点心眼子,给一点扣一点,就为了单纯恶心我,小气吧啦的样子。”
“难道你樊楼也跟孙羊正店一般,也是女人当家作主”
钱掌柜的抬头瞥了宋煊一眼,随即开口道:
“大官人,这账确实是这么算的,我尽力了。”
宋煊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同为女人当家作主,瞧瞧人家孙羊正店的操作,痛痛快快把钱送来了。”
钱掌柜的依旧擦汗,不敢搭茬。
孙羊正店没有排第一个,但是也没有排第二个,极其有分寸的排在前来交税时间的中间部分。
宋煊让人把钱甘三喊来,叫他去清点钱数,顺便又让周县丞写一封欠税告知书,再继续贴到樊楼的大门口去。
务必让每一个进店的客人全都知道。
周县丞满口答应,连忙出去办差。
钱掌柜的弓着身子站在一旁,半句话都不敢说。
反正今日这个时辰来,就算他已经争取了,但争取失败了。
樊楼背后的人,可不愿意轻易低头,他也没办法。
斗气就去斗吧。
没有人愿意低头。
宋煊示意陶宏给钱掌柜的倒杯凉茶,让他喝了再走。
钱掌柜千恩万谢的接过凉茶,一饮而尽,登时觉得好受多了。
他连忙冲着陶宏道谢,又给宋煊行礼,这才走了。
钱掌柜相信宋煊是能明白自己的苦衷,所以才没有为难自己。
只是待他走出房门后,觉得方才递给自己凉茶的那个人,隐约像是见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不过钱掌柜很快就把此事抛之脑后。
宋煊都是第一次来樊楼,他身边的随从怎么可能会去过樊楼呢
目前让他头疼的还是此事没有解决,反倒是再起风波。
做生意就是要以和为贵,奈何上面的人总想着争一口气。
无论怎么讲,钱掌柜都不觉得优势在己方,就算您背景通天又能如何
人家宋状元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更何况人家还是开封县的父母官,想要抓你个偷税之事,那易如反掌。
樊楼如今已经成了大宋的地标,若是出了此等丑闻,钱掌柜都觉得跌份。
最基础的逻辑,就是一个“商人”拿什么跟人家官员斗啊
钱掌柜的是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如此头铁,非得要杀一杀宋状元的威风。
无论是刘从德,还是开封府尹,甚至是宗室子弟,他们占到便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