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千万。
“你们守护得很好,但不能总靠情怀吃饭。”周维康笑着对李长根说,“现代化管理需要专业化运营,你们可以当顾问,拿分红。”
饭桌上,几名年轻队员听得心动。小川却察觉不对劲:“周主任,您说的投资方是哪家公司?”
“哦,几家联合体,主要是绿洲文旅、森源资本……”
“森源?”小川猛地抬头,“那不是去年在秦岭强推滑雪场,导致金丝猴栖息地破碎化的那家?”
周维康笑容不变:“企业也在转型嘛。”
当晚,李长根召集七人委员会紧急议事。会上争议激烈。有人认为招商引资是好事,能改善生活;也有人担心商业入侵会破坏生态平衡。
“他们不是来合作的,是来收编的。”李长根盯着地图上被红线圈出的几处“规划区”,冷冷道,“看看这些位置??全是水源地、动物迁徙通道、古树群落。他们要的不是发展,是切割。”
会议最终通过决议:拒绝一切外部资本入股,青山示范区的一切经营活动必须由共保会全资控股,收益百分之百用于生态保护与社区建设。
决议上报当天,周维康“因病辞职”,再无音讯。
然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春天再度来临,老埯子的“龙摆尾”抽出新芽,翠绿欲滴。李长根带着小川和其他新人巡山,教他们用耳朵听风辨兽,用脚感地识脉。
“山里的秘密不在纸上,而在脚下。”他说,“你看这片苔藓,厚而不滑,说明地下有暗流;那棵歪脖子松,枝桠朝南偏十七度,是因为三十年前一场雷火烧过北面。”
小川认真记着,忽然问:“叔,你说咱们这套东西,能不能传下去?”
“能。”李长根看着远处一群放学归来的孩子,背着书包在山路上奔跑,“只要还有人愿意蹲下来,摸一摸泥土的温度。”
夏日来临,青山共保会正式挂牌成立“山民学堂”,由秀兰主讲基础中医药,李小川负责生态监测培训。每月一次“夜话山魂”活动,老猎人们围坐篝火,讲述祖辈如何与熊共眠、与豹同巡的故事。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戴上铜牌,成为新一代守山人。
某夜,李长根独自巡视至父母坟前,放下一束野山菊。月光洒在墓碑上,映出两个名字。他轻声道:“爹,娘,咱家没香火,可这山里,多了十二个儿子。”
风拂过林梢,仿佛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