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因为卷有瓜条萝卜丝,一口下去多少带出点“咔滋”的脆响。现在这一口鸭皮肉卷,咬一口下去,最先叩开味蕾的,却是梅酱的微酸。
现代时的宁玉,虽不敢自称优秀吃货,空闲时也爱吃爱捣鼓,梅子酱也属于每年必做的一项,用的是最原始简单的方式,晒干,腌制,吃的时候拣一颗放碗里捣碎,再另外加糖。
但这里的梅酱,却是完全不同的口感,有明显的甜,但梅子的酸也没有被压下去,以致于宁玉边嚼边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
“这梅酱用的什么梅子,怎的酸味比甜味还明显?”
沈氏这边还夹着肉卷,一听这话,立刻朝旁边海棠投去眼神,表情也突然严肃了几分。
海棠忙忙新拿一个小勺,在宁玉那碟梅酱上轻轻一点,将勺送到自己嘴边,掩口一试,而后却是露出不解的神情,看着沈氏摇了摇头。
沈氏眉头一蹙,转而来看淑兰。
对座的淑兰也已蘸酱咬了一口,这边海棠试味的时候,她却依旧安静,也未见任何不妥。
沈氏见状,一时犹豫剩下的还要不要继续让宁玉吃。
却在这时听已经放下筷子的淑兰平静说道:
“你这呆子,咱家的梅酱哪年不是这个味道,你这是平日拿那糯糕蘸着吃习惯了,只记得糕甜,不记得酱酸,我可要为梅酱鸣不平。”
就见宁玉已经咽下口中的肉,才再撅了下嘴,配合淑兰道:
“哼,果然跟姐姐不亲了,替梅酱伸冤鸣不平,倒是欺负我。”
宁玉比淑兰先吃,咬了一口却嚼半天,不是吃得慢,是好吃得不舍得咽太快,可沈氏不知道这一层,才会在宁玉说酱酸时立刻误以为是尝出不对劲,赶紧让海棠验证,没想到紧接着就听淑兰这么说,加之接下来宁玉给出的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见宁玉又咬去一口,沈氏也才开始解释方才淑兰所问问题。
就听沈氏道:
“比之鸡肉这种本味相对中性的白肉而言,鸭肉自身具备的脂肪香已比鸡肉要强烈许多,做酿鸭,与其说吸收馅料风味,不如说进一步融合口味。
而这道煨烤酿鸭选用的馅料食材又是极好的,在融解肉类脂肪、醇厚肉味的同时,也使馅料中的米粒、鹿肉、松蕈、鸡?及笋干吸饱鸭油汁水,本就有嚼劲的菰米因此更加软糯香滑,其余几样更是口感饱满。”
随着宁玉将整块肉卷吃下,沈氏也在放下筷子后,继续道:
“若是依着日常,这道菜当如兰小姐所说那般,将梅酱与馅料一并和起,但大师傅在听说兰小姐点名换了那几料山珍后,便也随着更变了做法。
大师傅说,过分醇厚的口感,堆积之下,易生腻滞,寻常搭配下以梅酱拌入,足以中和,但此番所用皆属上品,单纯以酱中和,恐怕过酸,复以加糖,又会冲了本来风味,故将梅酱摘出,单作蘸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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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的话,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晦涩拗口,宁玉不仅随听随懂,她甚至可以立刻在脑中组成画面。
也正因内容太过通俗易懂,使得她前所未有地感受到自己已经不是单纯地与这个家有差距,而是身为一名普通现代人,如今成了古代富人阶层,那种从天而降的“阶级跃升”带来的实打实差距感。
如果说不久前她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