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笑道:“你选妻子的眼光,倒比选赛马靠谱些。
至少看着就够冷静贤淑,不像某些法国女人,只会围着珠宝打转。”
这话恰好飘到不远处的朱莉夫人耳中,她脸色微变,却碍于摄政王的面子不敢作,只能转身与旁人搭话。
此时,一位身穿亮紫色缎裙的美人儿,忽然端着香槟上前,风姿卓绝,嗓音清亮:“殿下说得是,海西小姐看着就端庄,哪像我们这些俗人,只会追着热闹跑。”
她话锋一转,眼波流转地看向乔治,“殿下上周在歌剧院称赞了《我亲爱的爸爸》,那普契尼的咏叹调,我特意请声乐老师指导了许久,不知今晚有没有荣幸为殿下演唱?”
乔治挑眉,指尖轻叩着酒杯边缘,显然对这主动示好的热情颇为受用,却只淡淡道:
“诺森波特伯爵夫人有心了,不过今晚的主角是乐师们,还是不要抢了他们的风头。”
伯爵夫人却不肯罢休,娇笑着欠身:“殿下是嫌我技艺不精吗?我可是为了练这曲子,连丈夫的生日晚宴都推了呢。”
这话既显了对摄政王的重视,又暗戳戳表了忠心,厅内不少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乔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忽然转头看向海西,语气带着几分随意的考较:“海西小姐既然懂乐,想必也听过这曲子。”
海西莞尔一笑,谨慎回答:“普契尼的旋律向来细腻,这咏叹调将少女的娇憨与执着唱得动人。
不同的少女,想来必有不同的演绎。”
诺森波特夫人挑衅一笑:“海西小姐年龄尚幼,想来难有什么认识,殿下还要宽容些。”
“确实如此。”
海西并不恼怒,反而附和地点点头,点评道:“真正的情感应当像流水般自然,刻意地演绎,急于证明的情感,看在付出辛苦的份上,也不好视而不见。”
海西暗藏的嘲讽让乔治眼中闪过赞赏,夸赞道:“说得在理。
音乐这东西,最忌急功近利。”
他转头对面露颓废的伯爵夫人扬了扬下巴,“既然夫人练得辛苦,明日午后到府里来,我让乐师陪你合奏试试——不过今晚,还是先听专业的。”
伯爵夫人眼中瞬间燃起喜色,忙屈膝行礼:“谢殿下恩典!”
那份雀跃与方才的刻意热情截然不同,厅内的低语声又密了几分。
这位伯爵夫人的“示好”
,显然成功了一半。
这看似随意的安排,不过是又一场权力游戏里的顺水人情罢了。
乐声响起时,菲茨赫伯特夫人端着香槟走近海西,笑容温婉却带着审视:“海西小姐第一次来?这架钢琴是摄政王从法国带回来的,当年路易十六的王后用过。”
海西接过侍女递来的果汁,指尖轻触杯壁:“想来夫人颇为喜爱新古典主义风格。”
菲茨赫伯特夫人轻笑:“不过是陪殿下解闷罢了。”
她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调侃:“威廉公爵对你倒是上心,当年他带阿黛拉小姐来的时候,可没这么耐心介绍规矩。”
海西心中微动,面上笑意不变:“或许是因为,我对‘旧人旧事’没兴趣,只关心眼前的音乐?”
朱莉夫人不知何时漫步到二人附近,轻摇折扇,叹息:“阿黛拉坐在这琴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