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王室包厢看台的雕花栏杆时,海西正屈膝向夏洛特公主告辞。
海西微微低头,微微勾起嘴角,优雅自然地提起礼服的裙摆。
她对于落在后背上那道审视目光仿若毫无察觉:
高高昂起下巴,端坐公主身边那位出身约克郡古老贵族的表姐——夏洛特索菲亚萨默塞特(博福特公爵独女)
对方自出现起,扫过她黑黑瞳的眼神里,便藏着几分“非顶级出身却近王室”
的微妙打量。
海西直起身时笑容依旧得体:“殿下今日看得尽兴愉悦,便是我们的幸事。
今日赛程过半,殿下公务繁忙,我便告退了。”
夏洛特公主把玩着折扇上的珍珠流苏,笑着颔,还想和海西再聊几句。
男爵府的这位海西小姐,语言生动,礼仪优雅,又让她身旁人找不出错处,可是比常伴左右的两个女伴有趣得多。
萨默塞特小姐却适时上前半步,轻声提醒:“殿下,摄政王还在颁奖台等着您为优胜者授勋呢。”
话语温和,却悄悄将“告别节奏”
拉回贵族圈的隐性边界。
海西无意成为公主的“贴身女伴”
,以她的出身,那太过遥远,也并不明智。
她便顺势退后两步,目送一行人走向灯火通明的颁奖台。
她刚微微松了一口气,在走廊和露台交界处环视一周,打算找西里斯汇合,一只手掌朝她手腕伸来,被海西警觉地挥扇打落。
威廉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深色礼服上还沾着晚风带来的草屑。
他含笑,轻抚被未婚妻击打的手背,毫无恼意:“别找了,西里斯和达西已经出了——我和亨利,同西里斯约好去你家,正好尝尝厨师的新菜式。”
海西挑眉,瞥见不远处的亨利脸色比午后更苍白,懂了这“约饭”
是借口。
她点头应下,还不忘故意搞怪提裙恭维:“男爵府能够接待两位贵客,荣幸之至。”
三人坐进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亨利正打算开口,被海西抬手按在嘴唇的动作阻止。
马车行进了十几分钟,海西先看向威廉:“你都知道了?”
“嗯,亨利都和我说了那那花的毒性真有那么厉害?”
威廉点头,脸色凝重地看了亨利一眼。
明明亨利已经注意饮食和出行,却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事情上‘阴沟翻船’。
海西耐心给二人解释,“那花属于乌头碱一种,全身有毒且毒性极强,误食,甚至伤口接触,就可能引恶心、呕吐、心律失常等中毒症状,危及生命。”
亨利越听脸色越苍白,眼看着就要‘毒倒地’!
海西赶紧安抚这位倒霉的‘西方雍正’,“放心,你中毒一定很浅!
若是误食或是伤口感染,我们已经可以给你写悼词了。”
她顿了顿,又觉得是不是太不温情了,赶紧拍了拍身边的未婚夫,示意他赶紧安抚一下自己的密友。
海西补充道:“我九成肯定你是吸入性中毒,危及生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嗯我昨天得到消息,我想它出现在你岸头应该没有过1周对吗?”
亨利一怔,随即苦笑:“五天前那花出现在我的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