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白瞧着她,忍不住想起海西身边的女管家艾米太太:
她总爱把新鲜蔷薇别在领口,温和的话语伴着永远和煦的笑容,哪像这位,连呼吸都带着让人紧绷的规矩感。
跟着女管家走进起居室,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仿若中世纪油画般的场景:
起居室中央,奢华刺绣的法式长沙,一位颇有些年纪的高傲贵妇人端坐中央,金线装饰的暗紫色丝绸长裙,铺满座椅,更不要说一套硕大的蓝宝石饰静静散着冷光。
这位贵妇人,毫无疑问,必然是德包儿爵士夫人。
她的下巴微仰,冷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来人,静默不语,仿若雕塑一般。
她右侧的单人沙上,坐着位穿深色衣裙的少女,自然是德包儿小姐(安妮)。
她挺直背脊,远离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让她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她只在众人进来时,极轻地抬了抬眼,又飞快垂下,像株怕风的铃兰。
长沙两侧,伫立两个年轻的绅士。
右侧一位身穿上校制服的青年嘴角含笑,袖口勋章闪着光,阳光下的金带着柔和的光泽。
左侧的绅士穿着深灰色礼服,窗帘的阴影下面容看不真切,身子挺拔,气场冷漠。
柯林斯一进门就快步上前,几乎是半弯着腰问好:“爵士夫人,今日能来拜访您,实在是我的荣幸!
这位是我的岳父卢卡斯爵士,还有我的表妹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特意随我来向您表达敬意。”
卢卡斯爵士温和地颔,伊丽莎白依着礼仪屈膝。
德包儿爵士夫人没起身,只淡淡点头,“伊丽莎白小姐?”
伊丽莎白自然地轻笑点头,“是的,夫人。”
她的目光先转向达西,刚要开口介绍,达西却先向前半步,对着伊丽莎白微微颔:“伊丽莎白小姐,又见面了。”
“达西先生?!”
伊丽莎白惊讶地瞪大眼睛,自内心的露出惊喜。
随即想到被骗去伦敦的简,不知道达西在中间扮演了何种角色,这让伊丽莎白若有所思的颔致意,微微翘起嘴唇
达西的主动问好让爵士夫人眉梢轻轻一挑,明显诧异地开口:“你们认识?”
达西从容回应:“我与西里斯男爵相交多年,自然见过几次伊丽莎白小姐。”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伊丽莎白,对于柯林斯的殷勤问候,仿若未觉,淡漠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的表兄菲兹威廉上校。”
菲兹威廉上校在旁笑着接话:“很高兴认识你,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
德包儿爵士夫人听到“西里斯男爵”
四个字,脸上的诧异淡了些,却依旧没多热络,只抬手示意仆人上茶。
众人拘谨地用茶,富丽堂皇的起居室,竟比逼仄的马车,更让人局促压抑。
伊丽莎白第一次觉得,柯林斯喋喋不休的赞美话语不再那么吵闹,至少给缺乏生气的起居室带来了几分活力。
漂亮精致的茶具和多层点心餐架被仆人小心翼翼地摆放在起居室的各处茶几。
袅袅升起的蕴满茶香的白雾,将起居室内的冰冷冲淡了一些。
德包儿爵士夫人微翘小指,端起红茶微微抿了一口,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