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亨利应声,没有问“为何是我”
,也没有提“母亲的死因”
。
布特公爵眼中闪过一丝真切的满意:“聪明人面前,装傻才是真蠢。
爱德华不成器,布特公爵府的担子,本就该你挑。”
话音未落,书房外突然传来嘶哑的叫骂,夹杂着桌椅倒地的响动。
“是亨利!
是他害了母亲!
我要见父亲!
放开我!”
爱德华的声音破碎不堪,很快被粗布堵住嘴,只剩含混的呜咽。
亨利的眼皮都未抬一下。
布特公爵皱了皱眉,对门口的莫顿冷声吩咐:“爱德华听闻母丧,急火攻心,加重了病情,开始产生幻觉。
送他去副楼静养,让医生每日送药过去,减轻他的痛苦。”
“送药”
二字,说得轻描淡写,却藏着不容置喙的狠厉。
莫顿躬身退下,外面的动静很快归于沉寂。
书房里只剩烛火跳动的声响。
布特公爵忽然开口,状似温和地开口:“小约翰还小,府里最近不太平,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小约翰还小,自然学业为重。”
亨利对此早就打好了腹稿,没有丝毫迟疑,“等母亲的葬礼结束,就让家庭教师陪着他去乡下庄园修养些时日,避开流言。
九月伊顿开学,再亲自送他回校。”
布特公爵缓缓点头,终于松了松领结,露出今天第一个全然放松的表情:“想得周全。”
亨利垂站在阴影,这场无声的权力交接,他算是接住了。
而副楼里的呜咽、灵车上的黑纱,不过是布特公爵府换权时,必须落下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