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8月26日01:30,中国黎京。
夜已经深了,黎京铁塔灯火通明,可最顶层的展览台里空荡荡的,已然见不到顾文裕和苏子麦的人影。
而此时此刻,一束漆黑的闪电正急促地奔走在城市的四处。
...
我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到书架前,从最底层抽出一本破旧的硬皮笔记本。封面上没有字,只有几道铅笔划痕,像是孩子试图写字又擦掉的痕迹。我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笔迹写着:“今天妈妈哭了,因为她记得爸爸了。”
“这是谁写的?”小女孩仰头问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翻页。每一页都是一段记忆??有人写自己终于想起葬礼上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告别;有人画了一幅图,是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把一颗心放进玻璃罐里,标签写着“悲伤:已清除”;还有一整页密密麻麻的名字,全是被送进诊疗中心后再没回来的孩子。
“这些都是……真的吗?”她声音发颤。
“比你吃过的糖还真实。”我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那我也要写一个。”
我递给她一支铅笔。她在空白页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我叫林小雨,七岁,昨天晚上梦见了一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她对我说:‘你忘了吗?你也签过那份文件。’”
我心头猛地一震。
“你说什么文件?”我尽量让语气平稳。
“就是那个……《自愿遗忘协议》。”她皱着眉,“妈妈说那只是梦,可我觉得不是。我记得签字的时候手很冷,还有个阿姨笑着告诉我,签完就能快乐了。”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桌角。
这不是个别案例。041的意识碎片正在通过梦境传播,而每一个接收者,都是曾经参与过记忆清除计划的亲历者??签署人、执行者、旁观者。她们不是在做梦,是在被迫面对被系统封存的真相。
外面传来脚步声,老板端来两杯热牛奶。他看了小女孩一眼,眼神微动,却没有多问。他知道有些话不必说破,就像有些痛必须自己醒来才懂。
“你知道吗?”小女孩喝了一口牛奶,忽然说,“昨晚整个小区的人都醒了。楼下的张奶奶抱着她的相册哭了一夜,她说她终于想起来,她儿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