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目光越过少年钉在我脸上。
时间仿佛瞬间倒流。
我认得这张被岁月催老的脸——当年来接孩子的教师丈夫明明文质彬彬,眼前人分明是隔壁村打光棍的王老五!
当年他掏出的教师证、学校介绍信全是假的?!
“田同志”
男人噗通跪在雨后积水的地砖上,“俺老婆不能生,实在想要个娃”
他猛地拽过吓呆的少年,“狗娃!
快叫妈!
这是你亲妈!”
少年踉跄着跌进我怀里。
我摸到他后颈的胎记,和小军一模一样的红色月牙形。
存折飘进积水里,少年忽然仰起脸,十年来的第一声“妈”
石破天惊:“你笔记本里爷爷的照片我早知道是你。”
博物馆巨幅玻璃幕墙倒映着天空,云朵裂开金光。
原来他每年暑假都蹲在村口,等的不是抛弃他的母亲,而是偷偷回村看孩子的我。
那些塞在老槐树洞里的三好学生奖状、奥数竞赛证书,全是他埋给时光的漂流瓶。
我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儿子。
远处传来女儿银铃般的“哥哥”
叫喊,现任丈夫正举着冰淇淋向我们跑来。
命运兜转的圆环终于扣合,在水迹未干的地面上映出完整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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