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带着 “老人家” 的慈爱,实则在观察他的反应,刚才他去买盐,肯定从王婶那儿带了消息。
商屹川夹起五花肉咬了一口,借着低头嚼肉的功夫,声音压得极低:“王婶说,夜里亥时会有货车来后山接货,她听见李叔跟人打电话,说‘把东西码齐,别误了时辰’。”
他用筷子尖在碗沿轻轻点了三下:“王婶还看见,下午那辆蒙黑布的三轮车,后来开到了李叔家后院,卸了三箱东西才走。”
“三箱?”
张婆婆的筷子顿了顿,粉条从筷尖滑回碗里:“那就是把原料运到李叔家暂存了?这伙人倒会藏,明着用窑厂当幌子,实则把东西放村民家里。”
她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火苗 “腾” 地窜起,映得她眼底的警惕更甚:“亥时…… 还有两个时辰,咱们得提前准备。”
商屹川点点头,舀了勺浓稠的粥喝下去,温热的粥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却压不下心底的紧绷。
他抬眼看向门外,院外的土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柴垛的 “沙沙” 声,可越是安静,越让人觉得不安,李叔白天三番五次试探,夜里肯定会盯着他们的动静。
“我等会儿把柴火捆搬到院角。”
商屹川放下碗,用袖口擦了擦嘴,语气依旧是家常话:“里面藏了夜视仪和微型摄像头,等天黑透了,我从后院翻墙出去,绕到李叔家后头看看,再去窑厂附近蹲点。您在家别点灯,就坐在门口剥瓜子,要是看见李叔出门,就把窗台上那盏煤油灯点上,亮三下,停一下,算警示。”
张婆婆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去,用帕子擦了擦嘴,慢悠悠地收拾碗筷:“行,我知道了。你放心,李叔只要敢挪窝,我准能瞅见。”
她端着碗往灶房走,路过炕边时,悄悄从炕席底下摸出那支铜烟袋,录音笔已经充满电,待会儿要是李叔来敲门,正好能再录点线索。
刚把碗放进盆里,院外突然传来 “哗啦” 一声,像是有人碰倒了柴禾。
两人对视一眼,商屹川立刻起身,装作去院子里捡柴,手悄悄按在腰间,那里藏着把小巧的防刺匕首,虽不能伤人,却能在紧急时自保。
张婆婆则扶着门框,故意提高声音:“谁呀?这黑天瞎火的,别是碰着柴垛了吧?”
院门外没动静,只有风卷着枯草擦过地面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