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顿了顿,报出一个数字:“糙米,每斗五十文。”
五十文,比平常在七十文左右浮动的米价还要低很多,算上运输和储存成本,就是赔本赚吆喝了。
而之所以只卖给城中的老弱妇孺,却不是人人都有份,是因为怕不做限制的话会有蓄意捣乱者,凑个几百人磨磨蹭蹭地排队,导致真正急需口粮的人得不到粮食。
而绝大多数城内需要口粮的家庭,肯定家里都是有老弱妇孺的,最起码每日来买一斗低价米的人总能派得出来,这些米省着点吃足够维持一家人生存了。
这些事情,是韩家的家主,也就是韩子瑜的父亲定的。
韩子瑜明白,这个价格韩家是铁定要赔进去一大笔钱的。
但正如陆北顾所说,这钱,未来在盐法变动中,未必不能连本带利地赚回来。
况且,父亲最终肯点头,恐怕也是被粮商那难看的吃相和城中日益紧张的局势所迫。
再不出手,万一饥民彻底失控,城内真出了大乱子,韩家的众多资产也难独善其身。
“明日辰时初刻,准时开铺!今晚先让伙计们在门口贴出告示,写明限购规矩和价钱!”
“另外。”韩子瑜压低了声音,“安排几十个机灵可靠的,混在人群中,一旦有粮商的人或者青皮无赖敢趁机捣乱、哄抢,或者故意煽动闹事,给我狠狠地打!打出韩家的威风来!但要记住,只打挑头的,下手要有分寸,别出人命,也别让州衙抓到把柄!”
“明白!”管事重重颔首。
韩家能在泸川屹立百年,靠的可不仅仅是乐善好施。
次日清晨,雨依旧未停。
“韩记米铺”那扇紧闭了多日的厚重木门,在辰时初刻准时“吱呀”一声,缓缓向内打开。
早已在寒风中苦等了不知多久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当确认了真是五十文一斗米,价格仅有其他粮商的十分之一的时候,惊呼声瞬间爆发开来,如同滚油泼进了冷水!
人群疯狂地向前涌动,几乎要将那新贴的告示淹没!
“都别挤!排队!排队!”伙计们声嘶力竭地维持着秩序,嗓子都喊劈了,“看告示!看告示!只卖城内户籍的老弱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