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等到了目的地附近,因为这里的建筑物太过密集,街边又摆了太多的摊位,以至于骡车根本无法前行,两人只能让车夫找地方先停好车待着,他们步行前去寻找沈括。
“让一让嘞!”
刚下车的张载拽着陆北顾避让运炭车队。
一排又一排的独轮车吱呀呀碾过,木炭渣在霜地上留下乌黑的辙印。
车轴转动声里,陆北顾瞥见桥墩阴影处蜷着个乞儿,正猫着腰快跑出来,捡了些掉落的小块木炭塞进怀里,马上就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各种味道也毫不客气地冲着他的鼻孔就钻了进来,随便一闻,就能闻到空气里混杂着的河水腥气、鱼肆咸腥、炭火烟味,还有飘来的羊汤味。
“就在前面。”哪怕就在身前,张载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还是显得有些模糊。
陆北顾紧跟着,目光扫过两旁逼仄的铺面.卖陶器的、代写书信的、烙胡饼的,还有一家传来划拳声的简陋脚店。
张载又走了几十步,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口停下。
巷子更窄,两侧是低矮的砖土院墙。
“就是这了。”
走到头,张载指着巷子深处一扇不起眼的黑漆木门,门扉紧闭,与巷口的喧嚣形成对比。
张载上前叩门。
他的指节敲击在厚实的木门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片刻后,门内传来脚步声和门闩抽动的轻响。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带着书卷气却又透着机敏的脸庞,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他穿着一身整洁的深青色直裰,典型的士子装扮,头发用木簪束起,几缕碎发落在额前,此人正是沈括。
“存中贤弟,叨扰了。”张载道。
“子厚兄?”沈括带着很明显的吴地口音,“正巧我有些新得,或能印证你那宇宙之理,刚还想进城寻你来着。”
张载脸上也露出很感兴趣的神情:“贤弟方才说‘新得’?莫非是观星又有进益?”
“正是!快请进,外面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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