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残角,露出"冰魄草"三个字,正是破解噬魂散的关键药引。
"追!"墨裴里挥剑砍向虚空,剑锋削断窗棂木刺。他望着雪鸮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沈府前日离奇失踪的香料账本。雨滴顺着破损的窗纸滴落,在契约书上的"火器"二字上晕开,与雪鸮尾羽的血迹渐渐交融。暗处,另一双眼睛正透过竹帘缝隙注视着一切,手中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墨府祠堂的方位。
寅时三刻,墨泯独坐书房,青铜烛台上的龙纹烛泪已凝结成蜿蜒的赤蛇。他将蜂蜡竹筒凑近烛火,密谈声混着若隐若现的滴水声从蜡膜表面浮起,与案头摊开的祠堂密道图纸形成诡异呼应。"听这水声的频率,"他用银针刺破竹筒内壁,挑起一缕蜂蜡仔细端详,"和青铜钟机关改造后的滴水间隔分毫不差,看来他们早在半年前就动手了。"
小桃捧着账簿的手微微发抖,封皮上"西域香料行"五个泥金大字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少主,码头的兄弟冒险潜入货舱,发现这些标注安息香的木箱底部,都刻着三房的暗纹..."账簿内页被油灯烤得微微卷曲,三个月来三十艘商船的运货记录刺得人眼疼,每艘船的目的地栏都工整地写着"墨记染坊"。
墨泯的指尖突然顿在某行记录上,指甲深深掐进纸页:"戌时三刻到港的'云帆号'...不正是沈万川遇刺那晚?"他猛地推开窗,暴雨裹挟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远处慈恩寺的钟声隐约传来,混着更夫"小心火烛"的喊声。墙角的沙漏已漏至最后一格,细沙撞击铜壁的声音,竟与竹筒里的滴水声渐渐重合。
晨光刺破云层时,墨府长廊弥漫着檀木熏香。墨泯对着铜镜系紧玉带,云锦长袍的内衬突然划过指尖,那道新鲜的刀痕斜斜贯穿暗袋,宽度与黑袍人软剑分毫不差。她伸手探入暗袋,昨夜从夜影身上扯下的半截布条还带着血腥气,边缘的盘金绣纹样,竟与账簿里"云帆号"货物标签上的装饰完全一致。
路过祠堂时,新刷的朱漆下渗出暗红痕迹。墨泯蹲下身,用匕首刮开砖缝里的污渍,龙涎香混着西域血竭的气味扑面而来。"三日内的新伤。"她将沾着碎屑的匕首在衣角擦拭,目光扫过祠堂匾额,"但这血腥味...倒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
商会大典的鎏金大门缓缓推开,丝竹声与众人寒暄声扑面而来。墨裴里把玩着刻有三房徽记的玉佩,翡翠坠子撞在檀木座椅上发出清脆声响。当墨泯展开商路图时,台下顿时炸开锅,陈鸿生拍案而起的瞬间,袖口滑落的翡翠扳指与王老爷昨夜把玩的那枚如出一辙。
"证据?"墨泯冷笑,示意小桃转动竹筒机关。随着蜂蜡缓缓融化,墨裴里沙哑的咆哮声在大厅回荡:"等拿到老夫人的地图,那孽障就得永远闭嘴!"墨裴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茶盏"啪"地碎裂在地,茶水混着瓷片在青砖上蜿蜒成血状纹路。
就在此时,黑袍人如鬼魅般掠上高台,剑锋划破空气的锐响惊得满堂宾客后退。当剑刃触及羊脂玉珏的刹那,金光迸发的瞬间,墨泯看清了对方眼中疯狂的红光,那是噬魂散发作的征兆。"夜影!"她扣住对方手腕,却摸到皮下凸起的蛊虫蠕动痕迹,"当年你假死,就是为了帮三房铸造火铳?"
夜影突然剧烈咳嗽,鲜血喷在墨泯衣襟:"他们要用火器...打开祠堂密室..."他的瞳孔突然涣